在她走了之後,男人這才從階梯的轉角暗處走出來,他張口欲言,可到底是什麼也沒說出來,隻能呆呆地站了原地,久久也未動一下。
因天色晚了,街上行人不多,十月的天白日還暖和些,一到了晚上就開始漸冷,顏想隻穿著單衫,涼風吹在身上,凍得兩腿發抖。
她一門心思快步像沈家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昏暗的宮燈掩映下,她身下拉長的人影在這街上顯得更加地冷清。
偶爾,也能遇見並肩而行的兄弟,還在大聲討論著第一間的姑娘家,到了晚上,一般女人就不會再獨身出來了,顏想因為冷,全身都繃得很緊。
沈家到寶之琳還有一段距離,她抱著雙臂低頭小跑,不時還能聽見幾聲賣栗子的吆喝聲,本來心裏有事,她也未多想,一直小跑一直跑,卻不想撞到了人。
顏想衝勁不小,可前麵那人卻是站著不動,她捂著額頭,抬了眸剛要道歉,卻見麵前這人,一身素白衣,卻披著黑色的大鬥篷,頭上與那腰間若隱若現的白玉腰帶交相輝映,映襯得整個人玉樹臨風,風姿翩翩。
他腰間綴著一對白玉佩,正是她的回禮。
她頓時呆住:“少君……”
沈少君一雙黑眸裏,還帶著絲絲的驚訝:“你這是要去哪?”
他身邊酒香若有若無,她想起先前的那一幕,一頭撞進他的懷裏抱住了他的腰身。沈二垂眸,隨即抖著大鬥篷將衣衫單薄的她裹在了其中。
她埋首在他懷裏,開始語無倫次,卻說什麼也不鬆手了:“少君你聽我說,不是我叫他來的,你知道我今天是想跟你跟你……其實你大哥說的對,我和你們沈家並不合適我也不想生孩子……所以我才想找一個適合我的,簡簡單單的一個人的,本來是想這輩子就這樣了,可我沒想到還能和你成親,現在弄得一團糟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可是我後悔了,我不想要別人,我想要你我就想要你……”
她甚至是在叫喊著的,心裏的話就全說出來了,沈少君也抱緊了她:“你確定你要在大街上麵,對那些不認識的人說這些話?”
顏想抬頭,這才發現已經有那麼兩三的行人好奇地打量著她們兩個人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有些話不吐不快,她仰著臉,淚光微閃。
“我不管別人,我就要你,行嗎?”
“嗯。”他勾起雙唇來,撩起一邊鬥篷遮掩,低頭吻住了她。
一陣冷風吹過來,顏想抖了抖,沈少君隨即解下鬥篷給她裹在身上。
隨後他拉起她的手,攥緊了才走:“這些話,你敢不敢去跟羅成說?”
她……
她裝傻,隻能拖著他的手一本正經問他:“日後我盡跟你在一起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和他說?”
雖然不是最完美的回答,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已經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曾經無數次想過成婚後的日子,無非是和兄弟共妻,可從未想過需要從中耍心計之類的。
誰知道這一婚,卻又有個羅成,不得不防。
摩挲著她的手,沈少君加快了腳步:“快走吧,一會禁夜了。”
顏想隨著他小跑起來,聽見他的聲音停留在她的麵前。
“一會去我屋裏嗎?”
“……”
傻瓜才說不去,很顯然,她不是傻瓜。
但是,她邊跑邊想,如果真的日日和少君在一起了,說不定後院就得被翻了天……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本來想一直坐在這碼字的,但是因為很多原因,沒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包括碼字。
所以,我坐在電腦麵前已經超過八個小時了,結果才碼出來一章。
心情不好,那就繼續回憶一下有愛的故事吧,仍舊是想到哪說到哪,毫無邏輯可言。
(三)
那年的12月31日,至今仍是我的紀念日,我始終記得,那時有個人曾經那般的喜歡過我。但是這並不是所謂的愛,因為彼此都還什麼都不懂。
這樣秘密的關係維持了一段時間,期間,他從一個不愛學習的同學變成了一個勤奮的好孩子,他甚至明目張膽地當著同學的麵問我,敢在xx重點高中等著我嗎?
我那時成績仍舊保持在全校10左右,他從100左右殺進50後麵一直在三十幾徘徊,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奇跡,後來證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才華,我文科好於理科,他理科好於文科,我們經常互補故意留在無人的學校一起學習。
印象很深的一次是晚課過後我出來的早,於是就推著車子在學校外麵等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人都走光了也沒等到,可就在我要走的時候,聽見看大門的大爺在裏麵喊著:“誰家孩子還不回家,快走快走!”
那天很可笑,原來他一直在裏麵等我,我們回家的時候一直笑一直笑,覺得這種執拗可能會牽絆我們一輩子。
到了初三他的個子長得很快,因為人長得帥氣很受女同學的歡迎,而我則一直在卷子當中埋首,那時候也隻能在放學時候見麵,因為分班時候我們終於分開了。
而我們的秘密也同時曝光,因為被老師撞見不同班的我們放學在以前初一時候教室寫作業,很快,我們的班主任就分別找我們談了話,然後通知了家長。我的父母憤怒而又失望,我的老師每天放學都叫我教導處寫作業,然後和她一起回家,至於他,也隻能在下課的時候偶爾遇見,或者在樓上看他奔跑在操場上麵。
雙重壓力之下,學習成績一落千丈,我從10變成了28,一下成了反麵教材,當著所有同學的麵,校長不點名批評了我們早戀如何如何的,一年級的同學幾乎都知道是我們。
隨後,在我自己還倔強地支撐這一切的時候,他讓以前給他寫過情書的那同學給我送來了絕交信,說分手吧,原因很簡單,他喜歡上了他們班上的一個小姑娘,很漂亮的一個。他說她穿裙子很好看,說我從不穿裙子,走起路來就會跑,一點女孩樣都沒有,這封信寫得很長,將我貶低得一文不值,將那姑娘誇得無以倫比,我直接崩潰了,我覺得我失去了全世界,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