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驚魂未定地瞪著眼睛,胸膛急劇起伏,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白度眯了眯眼,問他:“還要去?小重天宮內比這危險很多,你去了,隻是送命,你娘親還在家裏等你回去照顧呢,你要是死了,誰去照顧她?”
“那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啊。”江小北崩潰了,嚎啕大哭起來。
白度愁得很,拿著短棒在牆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望了一眼哭個不停的江小北,來來回回沿著地上的一條直線走著,終於等江小北不哭了,他才說:“我那兒還有地方可以讓你們住,在我去小重天宮的時候,你跟你娘親住在我那兒,幫我看店,期間的所有收入都歸你們,可好?”
江小北怔怔地看著白度,嘴一癟,又有要哭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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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度直接就去江小北家裏把他娘親背去了客棧,江小北家裏寒酸得不行,整一個茅草屋,房頂上的破洞都數不過來,半邊牆都快塌了。
地方小又破,倒是收拾得很幹淨,尤其是江小北母親住的床榻,附近都保持著潔淨幹燥,白度問江小北:“還要帶些別的東西回去嗎?”
想了想,江小北從一個破木櫃子裏翻出來幾件衣服,又回頭把棉被卷了卷,白度咧了咧嘴,拉起江小北:“別收拾了,待會兒給你幾套衣服。”
他縫紉等級不太高,隻有三十幾級,但是做兩件粗布衣服是夠了,包裏還有些刷掛件刷到的布料,能做幾件替換的衣服。
江小北眼圈又有點紅,說話也哽咽起來,“謝謝白大哥。”
“沒事。”白度揮了揮手,喝了口酒,他實在是看不得人哭,還是個男的,雖說十四五歲年紀不大,但成天哭也不是個事兒啊,男人就該做鐵打的漢子,娘不得,他拍了拍江小北的肩膀,說,“堅強點,哭解決不了問題。雖說我知道你這是被我感動的,但這時候你笑我會更開心。”
聞言,江小北擦了擦眼淚,望著白度努力綻開笑容,:“嗯,我知道了。”
白度拍了拍小男孩的頭,橫抱著他母親一同往客棧的方向走。
江小北在背後看著白度的身影,心裏頭崇拜得不行,深吸一口氣,眼神也堅定了很多,小猴子湊過來摸了摸他的臉,江小北摸著小猴子的頭說:“小吱,一定要好好聽白大哥的話,知道嗎?”
小猴子點點頭,像是聽懂了一樣,江小北欣慰地笑了笑,從懷裏摸出個野果子,遞給小猴子:“給!”
小猴子吱吱叫著把果子吞進了肚子裏麵。
白度給江小北安排了一個幹淨的屋子,在最東邊,離廚房很近,以後江小北給他母親熬藥也方便,安排好之後,江小北就急匆匆地出門買人參,白度則去了廚房,做些小吃拿到街上去賣。
到了傍晚的時候,江小北才回來,白度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晚?”
“啊,沒有……”江小北不好意思地說,“我忘了搬到這裏來住了,跑到家那邊去了。”
白度哭笑不得,把準備好的衣服拿給他:“給你穿,你這一身直接當抹布用吧?”
“啊。”江小北抱著白度強塞給他的衣服,不太好意思地看著白度,白度說,“照著你的尺寸做的,我穿不下,趕緊收下,別看我。”
“嗯……”江小北將外麵的短衫脫了,露出灰不溜秋的裏衣,又將白度送他的衣服套在外麵,大小正合適,他疑惑地問道,“好合適,白大哥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的?”
“我有一雙火眼金睛嘛。”白度隨意地說,縫紉做出來的衣服無視尺寸,穿上身就是合適。他把飯菜都放桌子上擺好,“先吃晚飯吧,廚房鍋裏還有,你吃過後再給你娘親送過去。還有你娘親具體是什麼病,有說法嗎?”
“我不太懂……”江小北咬了咬唇,說,“大夫說娘親內裏壞透了,五內俱損,無藥可解,隻能用人參吊著命。”
白度蹙了眉頭,說:“那你這隻猴子是怎麼得來的?”
“從我出生起小吱就在我身邊了。”江小北眨了眨眼睛,問,“白大哥,怎麼了?”
“沒什麼,我隻是問問。”
方才背江小北母親的時候,白度感覺到她身上好像若有若無地有真氣在浮動,微弱得隨時都會消失,稍微認真查看時卻又是一片虛無,奇怪得很,所以才有此一問,再說這玲瓏覓寶猴並非一般人能輕易擁有的,且這隻額心一點白斑的更是猴中之王的象征。
江小北的母親定然不是什麼俗輩。
轉念一想,這又跟他沒什麼關係?要是惹上了什麼麻煩就再說吧,瞻前顧後可不是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