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芷不吵不鬧,眉頭緊蹙,反倒讓秦明心中生出幾分憐愛,但二人隻是對視了一眼,就一個看左,一個看右,不好意思再多看。
劉子風知道荊、秦二人這時候找自己必是有要緊的事,於是強打精神問道:“不知荊百戶和秦侍衛這麼著急找老朽有何貴幹?”
荊一飛開門見山道:“上次劉大人說這地下有地泉穴和太淵玉塔,那不知道這穴眼和玉塔還健在否?”
劉子風愣了下,突然就冷笑一聲,直接變了臉色反問道:“我不知什麼是地泉穴和太淵玉塔,荊百戶這話老夫可就聽不懂了。”
“哎,上次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秦明有些納悶這劉子風怎麼說變臉就變臉,明明前些日子還說得好好的,怎麼今日就不認賬了,他還欲發問,荊一飛卻拉住了他,荊一飛常年辦案,有的是這方麵的經驗,她看了秦明一眼,好似在說:“你果然是個嫩手,還看不明白情況嗎?”
秦明被這一看,這才有些恍然大悟,劉子風不是不認賬,而是在試探!
畢竟這件事關係他一家人性命和天章死侍的使命任務,他不可能不謹慎,江湖中有太多精巧的易容術,錦衣衛內也有千變萬化的千麵客,有心之人想要化成荊一飛和秦明的樣子太簡單了,所以他必須要試探眼前的這兩個人是不是真實的。
荊一飛掏出懷中的金吾令牌道:“這塊令牌想必劉大人是認識的,人可易容冒牌,但金吾令卻是很難做出一模一樣,如今令牌在我手中,我荊一飛可是如假包換!”
劉大人依舊搖頭道:“老夫實在不懂你在說什麼,金吾衛有金吾令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荊一飛心想這老頭兒可真是謹慎,她想了想,不得已收了金吾令道:“劉大人既然有疑惑,不如你先問吧!”
劉子風嘿嘿笑了一聲,果然發問道:“老夫殘軀雖朽,但心中卻還是明鏡的,就說這殘垣斷瓦前,君子有三約,卻不知是哪三約?”
荊一飛笑了一聲,道:“君子三約,一曰保密,二曰抉擇,三曰托付,不知對否?”
劉子風這才舒展了眉頭,笑道:“正是此三約,兩位既有金吾令又能對上三約之事,看來是作不得假了。方才一試,還請二位多多見諒。”他又環顧了四周,道:“穴眼和法器皆健在!老朽守護此處將近十年,從不曾離開一日。卻不知今日二位有何打算?”
荊一飛直截了當道:“我們要進地泉穴拿法器。”
劉子風又愣了下,這次輪到他苦笑道:“看來是魏東侯要你們這麼做的?”
“正是。”
“唉!”
“這樣看來那信函是你送與他的!”
劉子風歎完氣後,點了點頭道:“不錯,看來我猜得沒錯,這七煞門果然是漢王朱高煦的死士,他們一心想要奪走這六件法器,扭轉風水大陣,達到逆天改命的作用,我肩負這地泉穴的守衛,一直擔心這穴眼不保,尤其是最近他們越發地瘋狂,已經用秘術引雷炸掉了好幾個地方,我懷疑那些天章死侍大多都遇害了,我深恐自己也將性命不保,所以悄悄送信給魏東侯,希望他能早日擒獲這些賊人,護我平安,但不想他竟然這麼著急,也要拿走我的法器,此事隻怕……”
他猶豫再三,最後堅決道:“畢竟守護法器乃是我的職責,若說要取出法器,沒有皇上的諭令,此事恕我不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