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胡狄突然變了口吻,撒謊說沒看到七煞門的人,隻是看到秦明等人進來作惡,殺了獅子老虎,這擺明是把他三人往火坑裏推,意圖把今夜所有的罪名都推給金吾衛。
秦明登即大怒道:“好一個睜眼說瞎話!方才你們還與七煞門鬥得不可開交,現在卻說沒見過七煞門的人,簡直是一派胡言!敢問你錦衣衛身上的傷痕是從何處得來?”
胡狄又陰笑道:“秦侍衛這般氣急敗壞,倒是顯得十分心虛!真不知道你們金吾衛到底是在辦案,還是在做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我可是知道前些日子,魏東侯與你們每夜都聚在陽明院內,不知道是在密謀什麼?我建議漢王好好查查!”
“你……”金吾衛三人瞬間語塞,這胡狄顛倒是非完全不顧一切,叫所有人不曾想到。
朱高煦怒喝道:“好一個五行之師,可是太久沒人管教了,看來真的有必要好好審問審問你們這些所謂的皇家禁軍!”
另一旁的天策衛李百戶急忙俯首道:“王爺說得極是!今夜還請王爺主持公道。”
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日子,朱高煦頻頻跟朱棣討要天策衛作為自己的軍隊,這天策衛隻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劃入朱高煦的麾下,李百戶心裏很清楚,自己沒有理由不趁機巴攏自己將來的主子。
秦明等人現在心裏也很清楚了,朱高煦與七煞門是一夥的,錦衣衛與自己是死對頭,天策衛又有心巴結朱高煦,總而言之,在場的人除了他們三個,其他的人都已經劃清了地界,不可能會幫自己,想要這時候乞求這些人聽自己講道理,饒自己一命,這完全是癡人說夢,比登天還難!
秦明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今晚的行動會不會是一個提前就設好的陷阱,朱高煦和七煞門知道他們要來找這個穴眼,所以就守株待兔,如果能搶得法器最好,若是搶不到法器,還有朱高煦替他們處理好最後一道關卡,所以這場爭奪從一開始七煞門的人就贏了,他們金吾衛完全是在螳臂當車,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朱高煦策馬前行,又喝一聲:“還不快說,你們三個人有什麼目的,究竟想做什麼?若是回答不出來,就跟我回漢王府好好想想,我朱高煦雖不是錦衣衛,但也有的是手段!”
三個人麵色冷峻,知道再說什麼都無異,隻是眼下敵兵圍困,還要不要做最後的困獸之鬥,若是這時出手了,那便是罪上加罪,若是不出手,自己擺明是要進漢王府受死!左右都是死路一條,那不如……
一旁的副將見三個人不肯就範,勃然大怒道:“眾將士聽令,拿下!若有抵抗者,格殺勿論!”
數百名將士齊刷刷地挺直長兵器,兵器劃破長空發出尖銳的嘯聲!踏踏踏!將士步伐整齊地挺槍圍了過來。秦明三人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隻是再退幾步,背後的天策衛、錦衣衛也圍了上來,三軍圍困,這下真是九死一生的境地了。
秦明低喝道:“媽的,大不了多殺幾個人也不虧本!”他正欲藏鋒出鞘,突然天策衛的營地方向傳來一陣踏踏之聲,卻見一群黑馬護著一匹白馬疾馳而來,這馬還未到,一陣聲音便傳了過來:“請皇叔劍下留人!”
這聲音雖然稚聲稚氣,卻底氣十足,最前麵的一匹白馬上一名銀甲將軍護住一個少年快速奔來,這少年正是聖孫朱瞻基,朱瞻基年齡雖小,但說話卻已是一副大人模樣,聲音清亮高亢,在這夜色中倒是頗有穿透力。
“皇叔且慢!”他又叫一聲,這一聲下,所有赤虎軍的將士都不敢再上前,一個個轉過頭看著朱高煦,畢竟這皇孫在朝廷內的地位無人不知,平日裏就連漢王朱高煦都要讓他三分,這些將士又有誰敢頂撞他。
白馬煞地立住,朱瞻基翻身下了馬,寒風吹得他的臉有些紅撲撲的,這讓他在英氣勃發之中還多了幾分少年的可愛,隻見這少年一身華服,昂頭挺胸地走了上前,恭敬道:“小侄見過皇叔,皇叔今夜好雅興,這麼晚了也在養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