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幕後的神秘人(2 / 2)

姚廣孝的話十分直白,便是要秦明他們替太子找到六件法器。

其實這法器歸屬於誰,對金吾衛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們原本不過是領了皇命來破這個案件罷了,魏東侯原先的意思也是要他們順藤摸瓜搜救朱高煦的證據,同時一並解開風水六脈的謎團,隻是不承想這案子越挖越複雜,內裏牽扯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到如今已是太子和漢王的王儲之爭,就連少師姚廣孝都親自出麵了,這樣的情景自然不是他們想看到的,畢竟金吾衛不過是守衛京城的小小禁軍罷了,若是暗中角逐倒也可以一試,但若是公開對峙,隻怕他們還沒有這個實力。

荊一飛鬥膽問道:“姚少師神通廣大,手下又有精兵無數,想要奪取六件法器又有何難,為何要找我們三個無名小卒?不怕我們完不成這個任務?”

他們三個人,職務最高的也不過是荊一飛這個百戶,秦明和白齊還是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應該說毫無建樹和功績,甚至連經驗也都談不上太多,這樣的三個人是怎麼被姚廣孝看上眼了?

這老和尚微微眯著雙眼,冷笑一聲道:“隻因合適!”

秦明和荊一飛愣了下,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合適,道理何在。

原本一直未說話的白齊似有所悟,開口道:“皇上尚且在位,朝野內就起皇儲之爭,這是擾亂朝綱重罪;明知六脈風水大陣而不及時稟報皇上,還意圖私自奪取法器,更改脈象,這是欺君罔上之罪,恐怕姚少師也不想太早卷入這等紛爭之中吧?”

這兩件事都關乎未來國運,十分敏感,一旦事情敗露,等待眾人的都是死路一條,所以姚廣孝要找幾個與他不相幹的人來做這些事,若是事成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成,也與他無關,與太子無關,他依然可以坐穩他的少師之位,他太子也依然有辦法穩坐東宮。

想吃魚又怕腥,這是眼下所有人的想法。所以朱高熾、朱高煦才會安排各路人馬加入這法器的爭奪之中,隻是秦明突然想到一件事讓他不寒而栗,既然這六脈的信息隻有建文帝和他的文六侍才知道,那太子和漢王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這裏麵是不是還有建文帝朱允炆的勢力夾雜在裏麵,或者還有其他的勢力在此攪局,是他們在故意散布這些消息引來了這麼多人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些人究竟誰才是螳螂,誰才是黃雀?他金吾衛是那隻最傻的蟬嗎?難不成這件事是……

秦明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他知道自己一向喜歡胡思亂想,但每每又偏被他給猜中了,但是這件事非同小可,秦明心想但願隻是猜測才好,若真是如此,那他秦明三人可真是狂風巨浪中的一葉孤舟了,毫無依靠了。

白齊的分析很在理,姚廣孝冷笑道:“不錯,如今禁軍十六衛大都有自己的政治傾向,或忠於皇上,或傾向太子,或與漢王出生入死,唯獨金吾衛的魏東侯既不肯投靠太子,也不肯跟隨漢王,一直不偏不倚,以金吾衛為矛頭,自然可以為太子避嫌,也能出其不意!”

姚廣孝走過秦明身旁,袖子輕輕地一擺,原本藏在秦明背包中的琥珀塔就轉到了他的手裏,他剝開層層包裹,這塔完全顯露了出來,塔高一尺有餘,粗如毛竹,全身上下皆是琥珀雕琢而成,半透明的琥珀塔內清晰可見一件小小的兵器,虎牙鉤!

這也是虎踞穴的兵器,每一個穴眼都有一座材質不同的七級玲瓏塔,天宗穴是鎏金塔,地泉穴是白玉塔,龍盤穴是白銀塔,虎踞穴是琥珀塔,陽明院是赤銅塔,這每一座寶塔之內又都藏有一件袖珍的武器,塔套兵器,代表正是鎮守和破壞之力。

姚廣孝端詳著琥珀塔,陷入沉思,這塔雕琢得確實很精美,每一片塔簷、每一塊磚石,甚至是一枚小小的風鈴,都是栩栩如生,想必當初的雕刻工匠也是花了很大的精力。

由此及彼,一座塔都雕得如此精細,那這存放六座塔的穴眼必然也是設置得十分精巧而宏偉,當年劉伯溫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立下了六脈法陣,真的是替朱元璋維護龍脈嗎?或者說他還有其他的目的?這六脈風水大陣和建文帝的消失冥冥之中似乎存在某種關聯,他有一種直覺,這六脈風水大陣絕不是他們現在所想象的這樣,而是另有用途,隻是太具體的作用現在他還不得而知,所有的事情必須在得到全部六件法器後才能知道。

所以,眼下他和其他人目的也是一樣,必須先得到全部的法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