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奚衡轉身單膝貼地時,修長瘦削的手利落拔劍出鞘,“噌”一聲,漆黑的鈍劍泛了迷蒙的寒光。

奚嫻站在遠處小小驚呼一聲,竟也不哭不惱了,抓著袖口微懸心。

奚衡身上有種利落淩厲的感覺,身形翻飛間,竟都讓奚嫻忽略了性別,隻覺即便是個成年男人,也未必更厲害了。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竟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真的開始與嫡姐作對。奚衡隻要單手,或許就能扼斷她纖細的喉嚨。

而她除了死無葬身之地,圖惹了姨娘傷心痛苦,甚麼也做不到。

卻見武場上,奚衡起身,嗓音靡靡冷淡道:“八招已畢。”

沒等許立山反應過來,漆黑的長劍已迫至眼前,唰的一下擦過他的脖頸,許立山尊嚴受辱,定然不從,竭力定住身形起掌要拍下,卻被一腳狠戾踢歪了脖頸,重重跌落在地上,揚起一陣沙土。

奚衡單腳踩在許立山胸口,收劍回鞘,垂眸平和優雅道:“許二公子,恐怕舍妹還輪不到你沾手。”

許立山不服,脖頸上暴起青筋,嗬斥道:“讓開!我還沒輸,是你暗算於我……”

奚嫻卻緩緩上前,長裙逶迤在地上,身段纖細柔軟,映襯在碧藍的天空下。

她站在武場邊麵色複雜地看著奚衡,才道:“許二公子,你的脖子……”

許立山伸手一摸,便是滿手的血,嚇得兩眼翻白便要昏睡過去,卻被奚衡一腳抵住下頜,頭頂傳來沙啞冷漠的聲音:“暈甚麼。”

許立山回了神,麵容苦澀蠟黃。

他知道若奚衡用開刃的劍,恐怕幾招利落下,他連腦袋都保不住,他不願承認自己的弱勢,卻也不敢看奚嫻的失望的模樣,終究是含恨吐出一句:“你等著。”

奚衡卻冷淡道:“把信物交出來,從此以後你與舍妹再無幹係。”

許立山咬牙,願賭服輸,從腰間取下一隻精致的荷包,裏頭裝著一枚玉佩。

奚衡接過,垂眸翻看,便見上頭寫著奚嫻的乳名。

他笑了笑,抬腳輕慢放過,淡淡道:“滾。”

奚衡站在那裏,沒有絲毫女氣,反顯得淩厲磊落,奚嫻覺得這與她前世以為嫡姐的模樣不太一樣。

許立山無話可說,也知自己失盡顏麵,如此含著陰狠之意看著奚衡高挑的背影,重重抹了一把青紫的嘴角,被自家小廝扶著跌跌撞撞離開。

奚衡轉身,卻見奚嫻站在原地,偏頭靜靜凝視他,眼中有些複雜和探究之色。

奚衡把玉佩收起來,卻見奚嫻一下上前兩三步,睜大眼睛軟和講理道:“姐姐,這是我的……”

奚衡勾唇,發髻間金簪發閃,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腦後,廣袖飄浮間低頭看著奚嫻,溫柔道:“我贏來的,那就便是我的。”

奚嫻抬起眼睛,還待爭辯,奚衡卻長臂一伸在她腦後,沉重優雅的檀香味絲絲入了肺腑,奚嫻的眼睫微微顫抖,一下閉緊眼睛。

很快腦後的發髻便被鬆開,濃黑如綢緞的長發飄散開來,再睜眼時奚衡手中已握著她的玉簪。

奚衡轉身單膝貼地時,修長瘦削的手利落拔劍出鞘,“噌”一聲,漆黑的鈍劍泛了迷蒙的寒光。

奚嫻站在遠處小小驚呼一聲,竟也不哭不惱了,抓著袖口微懸心。

奚衡身上有種利落淩厲的感覺,身形翻飛間,竟都讓奚嫻忽略了性別,隻覺即便是個成年男人,也未必更厲害了。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竟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真的開始與嫡姐作對。奚衡隻要單手,或許就能扼斷她纖細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