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嫻終於擺脫了太子的視線,離開前離得稍遠,悄咪咪瞥他一眼,卻見男人偏頭聽老太君說了句甚麼,慢慢呷了口茶,似乎漫不經心笑了笑。
他話很少,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更像個局外人,但真的刻薄起人來,卻極是毒而精準。
這點和嫡姐很像。
奚嫻被按在梳妝台前,從頭到腳都被重新包裹了一番,林紫賢已由下人時候著重整儀容,奚嫻還是有些淩亂可憐的模樣,額上金色的花鈿和發髻上的金花俱被拿下,換成了水青的絨花,戴在兩邊的鬢發上,鴉青的黑發披在肩頭,雪白柔嫩的麵容更顯靈動年少。
這是一張絕色嬌氣的臉,眼中水波顫顫,似帶著怯意和惶恐。
幸而她早有一手,先前以防萬一給自己塗了些黃色的脂粉,隻是如今卻是逃避不得。
奚嫻更不想出去了。
她知道,自己原本的容貌,對於那個男人,有多麼大的吸引力。
他是這樣的迷戀她,即便尋常時道貌岸然,一本正經,在床笫間也愛親她的麵頰,把她親的一臉迷茫,哼哼亂叫,又開始將臉埋在少女馨香柔軟的身上擺弄她,沉溺於此,偶爾其實並不帶情I欲。
不僅僅是男人對於女人的欲望,還像是抱著一隻嬌軟的小貓咪,將腦袋埋在小貓的絨毛裏吸氣,害得貓咪渾身炸毛,再喵喵亂叫,用肉墊打他棱角分明的俊臉。
男人卻也甘之若飴,甚至覺得病態的爽快。
他就是個偽君子。
麵色蒼白的小姑娘一咬牙,眼裏的水汽更多了些,似乎柔弱得經不住,就連細想都承受不了。
她微微喘著氣,垂著眼睫,抿了唇角,慢慢碰觸銅鏡裏的自己,齒間慢慢收攏,一點點往舌上咬去,終於狠下心腸。
那兩個婢見她回眸,唇角已落下鮮血,雪膚花貌,唇邊流著詭異的鮮血,頓時嚇得滿臉煞白。
奚嫻呆呆碰觸著自己的唇角,卻見白嫩的手指上,俱是血紅的色澤,又吐出一小口血,沾染上繡金的衣領。
她一閉上眼,麵色蒼白,便沉沉昏了過去,頓時內間亂成一團。
……
林紫賢在外間站著,渾身都僵硬而尷尬。
她知道,太子殿下應當喜歡溫柔賢淑的女人,因為他的母親先皇後,便是那樣一個道德楷模,天下的女子俱以皇後為榜,連修習抄寫的書籍俱是皇後所著。
太子身為皇後的兒子,怎麼可能不認同這些?
身為一個女人,不爭不搶,溫良恭謙,其次才是樣貌出身。
她和奚嫻爭執,卻鬧到了男人跟前。
太子雖並不評價,也束手旁觀,但誰知他心裏怎麼想?林紫賢覺得她懟了老鼠,卻把自己這玉瓶摔碎了,實在不該!
殿下今日本就是為了外祖母而來,為了陪老太君過壽,才放下繁忙的政務與老人飲茶下棋,卻不想遇上了兩個無關緊要的小姑娘爭執掐打,心情定就像是潔白的新雪被踩了一腳,變得陡然汙濁不堪,隻是殿下教養極佳,喜怒不形於色。
奚嫻終於擺脫了太子的視線,離開前離得稍遠,悄咪咪瞥他一眼,卻見男人偏頭聽老太君說了句甚麼,慢慢呷了口茶,似乎漫不經心笑了笑。
他話很少,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更像個局外人,但真的刻薄起人來,卻極是毒而精準。
這點和嫡姐很像。
奚嫻被按在梳妝台前,從頭到腳都被重新包裹了一番,林紫賢已由下人時候著重整儀容,奚嫻還是有些淩亂可憐的模樣,額上金色的花鈿和發髻上的金花俱被拿下,換成了水青的絨花,戴在兩邊的鬢發上,鴉青的黑發披在肩頭,雪白柔嫩的麵容更顯靈動年少。
這是一張絕色嬌氣的臉,眼中水波顫顫,似帶著怯意和惶恐。
幸而她早有一手,先前以防萬一給自己塗了些黃色的脂粉,隻是如今卻是逃避不得。
奚嫻更不想出去了。
她知道,自己原本的容貌,對於那個男人,有多麼大的吸引力。
他是這樣的迷戀她,即便尋常時道貌岸然,一本正經,在床笫間也愛親她的麵頰,把她親的一臉迷茫,哼哼亂叫,又開始將臉埋在少女馨香柔軟的身上擺弄她,沉溺於此,偶爾其實並不帶情I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