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等放下奚嫻的時候,才在她耳邊溫柔戲謔道:“嫻嫻變沉了好些。”
奚嫻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抱著肚子癱在床上,慢慢卷成一團,閉眼囁嚅道:“不是因為你,我怎麼變這麼重,臭男人。”
他看著奚嫻睡著,才去書房處理政務。
奚嫻本以為他知曉自己不配合之後,便不會再來勉強了。
畢竟她還挺了解這個男人的,他並不是那種會不厭其煩教導,耐心友愛平和善良的人,相反,看似有耐性,實則脾氣非常差。
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嘲諷人,隻是麵無表情,但卻放棄了對奚嫻的任何教育問題,任憑她隨波逐流也毫不在乎。
奚嫻破罐子破摔,於是到了快要臨盆前的兩個月,身體素質仍舊不太過關。
隔天她又一次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人從床榻上抱起來,這人還為她準備好了衣裳,簡單雅致,又不至於叫人絆倒,耐心的為她解開衣帶,把睡得無比混亂的肚兜帶子係好。
期間她萬分不肯配合,從喉嚨裏發出凶巴巴的聲音,企圖讓他放棄,但他不僅沒有放棄,還趁機吃了一把嫩豆腐,害得奚嫻哼哼個不停。
等她終於清醒的時候,已經整齊穿好了衣裳,呆呆坐在桌前茫然,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托腮。
對麵的衣冠禽獸對她微微一笑,學她托腮,歪頭溫柔道:“今日繼續。”
其實她無甚所謂,即便覺得不耐煩,但時間久了,便也習以為常不再有任何的反應和想法了。
奚嫻被他扶著,繞了最近的小片宮牆走了幾步,便已經扶著腰氣喘籲籲,於是又被抱了回去。
生產在即,她的體力卻差得可以,其實就連奚嫻自己,回想起上趟生產時的困境,多少會有些不如意。
隻是她並沒有多少恐懼的感覺,至少對於她而言自己身處險境時的困窘,全然無法令她產生任何害怕的情緒。
奚嫻自己也覺得奇怪,記起真正的自己之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格,對於許多事情都麻木而冷漠。
仿佛夜裏若是不妄想被人遭受痛苦和折磨,就不能快樂的入睡了,因為加諸於自己身上的痛苦,對於她而言全然沒有威脅性。
本質上,奚嫻就是那種不太自愛的姑娘。
等到臨盆之前幾日,奚嫻隻會在宮殿裏走動幾步了,男人始終寸步不離的陪著她,令她覺得厭煩而冷漠,可大多數時候都會擺出一副倔強撒嬌的小模樣來唬弄過去。
其實彼此都知道,那樣的感覺幹巴巴的像是在嚼蠟,絲毫都無法引起溫情的共鳴,也隻是在掩飾即將發生的某些事情而已。
某日夜裏,蟬鳴細碎而繁複,奚嫻坐在床榻之間,微笑著對他托腮:“我都這麼聽話了,你要不要獎勵我?”
男人正在離她稍遠的地方習字,其實沒有奚嫻的時候,他一般都是清晨習,隻由於奚嫻是個麻煩精,於是他並沒有時間處理自己的閑情習慣。
他蘸了墨汁,略笑了笑:“想要什麼?”
隻是等放下奚嫻的時候,才在她耳邊溫柔戲謔道:“嫻嫻變沉了好些。”
奚嫻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抱著肚子癱在床上,慢慢卷成一團,閉眼囁嚅道:“不是因為你,我怎麼變這麼重,臭男人。”
他看著奚嫻睡著,才去書房處理政務。
奚嫻本以為他知曉自己不配合之後,便不會再來勉強了。
畢竟她還挺了解這個男人的,他並不是那種會不厭其煩教導,耐心友愛平和善良的人,相反,看似有耐性,實則脾氣非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