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在暗地裏吐了吐舌頭,落到戴晴訶的手裏,可有他好受的了。
“雲鏡,你可知錯?”戴晴訶站到雲鏡的麵前,厲聲喝問。
雲鏡抬起頭,依舊是那幅玩世不恭的姿態:“兒子何錯之有,還望母親告知?”
“這麼說來,你是不認錯了?”戴晴訶身體微微顫抖,想來是被雲鏡的語氣和話語氣到了。
雲鏡搖了搖頭,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
“甘遂,去取家法,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逆子。”
戴晴訶的耐性耗光了,不願再與雲鏡彎彎繞,直接要動真格的了。
雲家家風嚴謹,雲家子孫更是恪盡職守,數年累月的不用家法,偏偏今日雲鏡,觸到了戴晴訶的逆鱗。
甘遂為難的看了一眼戴晴訶,歎了一口氣,轉身去拿家法。
“夫人。”
一道渾重的聲音響起,看熱鬧的家丁齊齊低下頭,從中間讓出一條道來。
雲鼎一身暗紅章紋錦袍,滿身蕭索的走到戴晴訶的身邊:“鏡兒也是為了救人,你也就體諒體諒他,網開一麵吧。”
“老爺,要是他自己去那月亮穀,我自然是不願意管,也不想管,可這次,她是帶著歡兒去的,要是歡兒有個什麼閃失,我這條老命還要不要了!”
戴晴訶靜靜握住盛九的手,激動的說道。
雲鼎歎了一口氣,關於雲鏡,他不能多說,隻能看向盛九:“這次是你二哥帶你陷入險境的,父親就把處置權交給你,你來做決定吧。”
盛九伸手指了指自己,又看向雲鏡,一時沒反應過來。
“去,歡兒,讓你二哥給你認錯。”
戴晴訶把盛九帶到雲鏡麵前,雲鏡抬起頭,衝盛九笑了笑,眸子裏帶著絲絲挑釁之意,暗示盛九不敢對他怎麼樣。
盛九低眉想了想,一本正經的對雲鼎說道:“二哥的性子也太散漫了,以至於他才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留戀青樓楚館,這樣吧,就罰二哥留在雲府倒一個月的夜香,父親,您看怎麼樣?”
話音剛落,家丁丫鬟們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其中還不乏掩唇偷笑的聲音。
在雲府裏,是個人都知道,這雲二公子是最愛幹淨的,衣服要洗好幾遍,還要熏上好的香料,不要陳年的,氣味濃了不行,氣味淡了更不好,有自己的小廚房,還有兩個丫鬟,也是府裏最俊俏的,比嫡長子雲洙都要金貴。
這要他倒夜香,豈不是要了他的老命,這下子,香噴噴的驕傲公子,要變成臭烘烘的小廝了。
雲鏡的笑意漸漸淡去,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霍的一聲從地上起身,指著盛九的鼻子怒道:“你!”
“怎麼,二哥不願意,那就隻好請家法了。”
盛九雖然不知道雲家的家法是什麼,可看甘遂的表情,應該是一種極其嚴重的刑罰。
“好,雲歡,算你厲害。”
雲鏡怒聲喝道,轉身大步離開了花廳。
盛九在暗地裏吐了吐舌頭,落到戴晴訶的手裏,可有他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