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扇相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過了十來招,二人又一次身形相錯。
突然,雲鏡臉上浮現一個詭異的笑:“果然是九華宮的路數!”
盛九一驚,原來,不知不覺,她使出了公子乣教給她劍法。不由心下絕望,若是雲鏡告知雲鼎,即使是戴晴訶,也護不了她了。
卻見雲鏡虛晃一招,跳到一處亭子上,青衣習習,男子勾唇一笑,曼聲道:“還要打嗎?”
盛九暗暗咬牙,她擅長的,是暗殺之術。論武功,她卻是打不過雲鏡的。
“不打了。”她把軟劍往腰間一纏,光棍的說,“你愛說於父親母親便說,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
女子狡黠一笑,“再說了,滴血認親不也顯示,我是父母的女兒嗎?”
盛九一副“你能耐我何”的賴皮樣子,雲鏡倒不好顯得太過小氣了。
他微微一笑,從亭子上跳了下來,搖著火畫扇道:“我拿了你的血,同我的血相混,你猜結果如何?”
這個瘋子!
盛九瞪著他,口中發苦。她的血,十分特殊,能同任何血液相融。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看來你知道了。本公子生怕自己弄錯了,又弄了十數個陌生人的血,加上豬血牛血,結果全部相融了。”雲鏡冷笑一聲,道。
思及半年前那場滴血認親,頓覺十分可笑,他嘲諷的看著盛九,口中說道:“這位不知姓甚名誰的姑娘,你說說看,你的父母是誰?”
盛九輕哼道:“我血液特殊,不行嗎?小妹走丟了十年,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對不對?”
盛九以為雲鏡必會反駁,孰料他一點頭,回答道:“所以,即使被九華宮宮主揀去當殺手,這也是有可能的。雲歡,你可願隨我查明當年你走失的真相?”
男子目光灼灼的盯著盛九,視線之灼熱,令盛九產生一種肌膚發熱的錯覺。
話音剛落,假山後,雲嬙攥著婢女的手狠狠一縮,素馨差點沒叫出來。
趁二人說話,素馨忍痛貼在雲嬙耳邊說:“小姐,我們快離開這裏。”
雲嬙狠狠瞪了她一眼,“要走你走。”反正她是不走的。
素馨無奈,隻好舍命陪君子。她望著夜空裏洋洋灑灑的雪花,不敢跺腳,隻好嗬著氣,暖暖手。
這個冬天可真冷啊。
盛九沒有馬上答應他,而是垂著頭沉思。
她身上有一種奇毒,阻礙了她想起幼年之事。解毒不易,況且雲鏡不會相信她的一麵之詞。如此,倒不如雙管齊下,一邊尋求解毒的方法,一邊追查十年前的真相。
於是,她輕輕點頭,說道:“可以。不過,現在多事之秋,要等我空閑下來再說。”
見她應了,雲鏡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後麵又聽到她的推托之詞,他不由皺起俊眉,不滿地看向她:“你該不會想一直往後拖吧?”
劍扇相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