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你在北館裏待了這麼多年,眼睛可真不夠亮堂。白秋在你眼皮子底下殺人害命,你卻馬上要將她捧成紅牌,你自個兒說,可笑不可笑?”
“你……你是說,殺害柳春的人是白秋,可那日你明明說是夏瑩,你……”
“王老爺,你來說。”
王老爺感受到白秋陰冷的目光,目光遊離著,顫顫巍巍開口:“柳春死的那個晚上,白秋突然出去了一趟,弄得滿身血氣回來,而且手臂上還被人劃了幾道傷痕。白秋告訴我是跌在石頭上磕破的,可那分明是殺害柳春時弄出來的印記。我隻是來找些樂子,不該摻和進這種事裏去,所以也就沒有多問,唐姑娘,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你放了我吧,求你了。”
劉媽媽到底也做了多年老鴇,王老爺這麼一提,她當即猜到了來龍去脈,派人搬了把椅子來,又命人將白秋壓在了自己麵前,“柳春果真是你殺的?”
白秋不屑一笑,“我比她有本事,能給你賺到更多銀子,她既然已經沒用了,我為何不能殺,劉媽媽,這不是你教我的麼,有用的人才配活在北館裏。”
劉媽媽被這麼一嗆,臉徹底陰沉了下去,“從前倒是沒看出來,你如此能言善辯,那夏瑩的事也是你做的手腳,是不是!”
“是,都是我做的,這北館裏的頭牌隻能有我一人,她們誰都比不上我,我一夜賺來的銀子比她們三人加起來還多,劉媽媽,你是聰明人啊,難道你要為了這幾個廢物殺了我麼?”
白秋似乎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那副猙獰的麵容看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王老爺,更是沒想到看似純良的白秋竟是一個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慶幸自己發現的早,否則早晚死在她的手裏。
劉媽媽在這番質問之下,仿佛蒼老了十幾歲,渾身無力倒在木椅上,朝著一旁下人開口:“將夏瑩帶過來。”
“是。”
下人腳步極快,沒多久便將夏瑩給帶了過來。
夏瑩被關在不見天日的柴房裏幾天,臉上仍沾染著猩紅的血跡,身子薄弱的仿佛一陣風便能吹倒一般。
劉媽媽看著伏在自己腳下的夏瑩,止不住的流淚,“好孩子,是劉媽媽對不住你,更對不起柳春,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做的手腳。夏瑩,你可莫要恨我,莫要恨我啊。”
夏瑩虛弱一笑,“劉媽媽說什麼呢,夏瑩怎會怪你,這些年若非你,我們這幾人早就餓死了,如今我臉毀了,也不會再有恩客垂憐我,若是劉媽媽真的對我還有那麼一點疼愛,便放我離開此處吧。”
劉媽媽擦去淚痕,將地上的夏瑩扶了起來,“北館四大頭牌,哪個不是被我當女兒看待,如今跑了一個,死了一個,現在連你都要走了,劉媽媽什麼都沒了。”
“那劉媽媽可願意放我走麼?”
劉媽媽看著夏瑩臉上那皮肉翻滾的傷口,歎息道:“我放你走。”
“劉媽媽,你在北館裏待了這麼多年,眼睛可真不夠亮堂。白秋在你眼皮子底下殺人害命,你卻馬上要將她捧成紅牌,你自個兒說,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