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海魚,他吃這些東西身上便會長怪異的疹子,癢的很是難受,但他一貫不喜歡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的喜好,許多時候,一個細微的習慣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很容易帶來禍端。
“那就多謝太傅大人了。”李修德拿起筷子便準備吃上一口,卻不想手還沒伸出去,唐微音突然將清蒸魚整個盤子端到了自己麵前,聲淚並下的看著太傅,“太傅大人,奴家命苦,自幼在深山老林裏長大,這魚莫說吃,更是連看都沒看過。”
執起袖口抹了把淚,臉上的粉更是糊成了唱大戲的一般。
站在不遠處侍奉的侍女一個個低著頭強忍著笑意,她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頭上插了十幾根金簪,衣裳更像是用金子製出來的一般,哪怕隻是坐在那都光芒四射,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移動的金庫,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
太傅被唐微音哭的頭疼欲裂,尤其是對著一張這麼醜的臉,麵色像是吞了隻蒼蠅一般,“既然唐姑娘喜歡就多吃些,不必客氣,這一桌子菜都是你的。”
唐微音聽聞這話,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太傅大人,您簡直就是個活菩薩,我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你這樣心善的人,我會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
一桌子菜就大恩大德了?
太傅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咳得撕心裂肺。
唐微音驚呼著站起身,連忙走到了太傅身旁,輕輕為太傅拍著胸口順氣,“哎喲太傅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怎的吃頓飯還能嗆著,快,快喝口水順順。”
唐微音剛啃過雞腿,滿手都是油水,太傅今日這身衣裳還是剛趕製出來,這會兒已經被唐微音摸得髒亂不堪,臉色幾番變化之下,“騰”的一下站起身。
可對著唐微音這張無法言喻的臉,憋了半天,隻得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適,怕是不能陪著八皇子用膳了,八皇子,不如您與唐姑娘先吃著,微臣過幾日再請您用膳,算是賠罪。”
李修德隱去眼中笑意,頷首道:“好,既然身子不適,那太傅大人可要好好休息。”
“是,是。”
太傅正要走,唐微音突然一甩手裏帕子,好不高興,“太傅大人真是慷慨無比,這裏的菜真是人間美味,殿下,您是最寵愛奴家的,下一次把奴家也帶來吧,好不好嘛。”
所謂醜人多作怪,太傅今日算是徹底了解了這詞。
唐微音這會兒醜的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卻偏偏一副魅態的坐在李修德腿上撒嬌,這感覺簡直是……簡直是……
李修德劍眉一挑,溫柔的在唐微音臉頰上親了一口,“好,都依你。”
“……微臣先告退。”
太傅出了正廳,那些隨侍的下人也都跟了出去,這會兒正廳裏隻剩下了唐微音和李修德。
“唉,這一桌子菜可不能浪費,阿德,你快吃嘛。”
這是海魚,他吃這些東西身上便會長怪異的疹子,癢的很是難受,但他一貫不喜歡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的喜好,許多時候,一個細微的習慣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很容易帶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