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李修德也,雖然這法子也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的行徑,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咱們也不得不如此了。”
若錯過這次機會,他們還不知何時才能解決了這個該死的高程,總不能一直耗在邊境。帶兵打仗本就不是李修德擅長的事,朝廷該轉派以為善用兵法的將軍過來才好。
“嗯,都依你,明日一早你我便準備動身。”
……
一夜好眠,翌日天剛亮,楊妤音便換了身尋常百姓所穿的麻布衫,還特地挑了件染了不少血跡的,順便還易容了一番。明明是二十左右的女子,此刻駝著背,臉上滿是皺紋,倒像是個五六十歲的婦人。
“阿德,我這模樣你可還認得出來?”
李修德淡笑,“確實是改頭換麵,連我這個夫君都難以辨別。”
“那就好,我就怕東陵國的人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一會兒你藏在暗處,莫要出來,一切看我行事就好。”
“你這法子當真可行麼?”
楊妤音咧嘴一笑,“放心吧,沒把握的蠢事我可不會做。”
狹小的泥路上,數十個侍衛正押送著滿載糧草的馬車,楊妤音與李修德蹲在不遠處的草木下,目光緊隨著那群人。
“阿德,藥給我。”
李修德將手心裏捏著的藥遞到楊妤音手中,壓低聲音道:“千萬小心。”
“好。”
將藥放入袖口,楊妤音突然站起身,踉蹌著往前撲去。
那幾個侍衛正聚精會神看著前頭的路,根本沒注意到一旁居然撲出來一個人,眼瞧著楊妤音整個人趴在了一車糧草上,當即拔出了腰間佩劍衝了過去,“你是什麼人,膽敢碰我們的糧草!”
楊妤音故作驚恐的往後倒去,似是摔得不輕,連忙捂著自己的腰不斷嚎哭著,聲音沙啞又刺耳,“我……我太餓了,我想吃些東西,官爺,老身求求你們,賞一口糧食吧,求你們了。”
“放肆,這些糧草也是你可以動的,來人,趕緊給我搜她的身,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是!”
那幾個侍衛將楊妤音上上下下搜了個遍,最終在袖口中找到一隻瓷瓶,“頭,她袖口裏藏了這個,不知是什麼。”
那侍衛意識到不對,趕忙上前查看糧草,見上頭幹幹淨淨,連一點東西都沒有,這才扭頭凶神惡煞的瞪著楊妤音,“老東西,趕緊老實交代了,否則老子立刻殺了你。”
楊妤音抹了把眼淚,哽咽道:“軍爺,老身不是賊人,而是從東陵國一路過來的。老身的兒子就在這裏參軍,可前兩日突然有人告訴老身他死了。老身就這麼一個兒子,眼見自己就快不行了,所以特地想來他墳前祭拜一番,也算是盡了這輩子的母子情分。”
那侍衛手中劍又往前刺了幾分,楊妤音脖頸間已經滲出了些許血跡。李修德瞳孔一顫,正欲出手,卻見楊妤音袖下手指動了動,知道是提醒自己莫要輕舉妄動,隻得咬牙繼續看著。
“知我者,李修德也,雖然這法子也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的行徑,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咱們也不得不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