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德在楊妤音眼角眉梢親了又親,溫言道:“睡吧,為夫在這裏陪著你。”
“好。”
楊妤音嘴角噙著一抹笑,伏在李修德懷中,沒片刻便沉沉睡去,李修德凝視著楊妤音的麵容,臉上笑意漸漸收斂,萬般情緒最終化作一聲綿長的歎息。
阿音,這世上能如此不顧一切隻求討我高興的人,恐怕隻有你了。
我何嚐不知那枚藥丸隻是你用來安撫我的,但我不願戳破,我寧願就這麼一如往昔的再陪你一段時日,不論是一年,一個月,或者一天,隻要我在一日,我便會護佑你一日,如今我已經是帝王,再無人能傷你半分。
小心翼翼將楊妤音抱入懷中,見她嘴角笑意更深了幾分,這才心滿意足睡去。
一夜好眠。
許是昨夜太累的原因,丫鬟前來扣門時已經是下午,明日便是楊妤音的封後大典,整個皇宮裏已經忙成了一團,尤其是鳳冠霞披,此物一向是由內務府保管,曆代皇後傳承下來,算起來,如今此物應該在太子的母後手裏。
飛鳳宮。
轎攆在宮殿前落了下來,楊妤音提了提有些繁瑣的衣裙,在丫鬟的攙扶下緩步入了宮內。
這裏是太子母後居住的地方,算起來,現在應該尊稱一句太後了。
“皇後娘娘駕到!”
太監尖銳的聲音劃破了飛鳳宮死水一般的寂靜,太後正閉眸跪在佛堂前誦著經書,楊妤音遣退了丫鬟,俯身坐在一旁,聞著濃鬱的檀香味,並未出聲打擾到眼前儀態萬千的女人。
“唐微音,哀家時常聽太子提起你,一直想見上一見,可哀家如何都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成為皇後,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楊妤音淺笑了兩聲,“太後娘娘一向聰慧,從前在先皇身邊已經見識過了爭奪皇位是何等殘酷,難道成王敗寇這個道理還需要我來告訴你麼?”
太子捏著佛珠的手陡然一緊,鳳眸“唰”的睜開,眼中如同淬了毒一般瞪著楊妤音,“我兒沒有輸,都是你們用陰險狡詐的法子算計了他,若是光明正大爭奪皇位,他李修德如何能比得過太子!”
“陰險狡詐?太後啊太後,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還真是有趣,太子殺害先皇,謀奪皇位,還曾命人殺了婧姝公主嫁禍於我,這些年來,他做的樁樁件件齷齪事,你不都參與其中麼?今時今日你有何臉麵來指責我?”
太後沒想到楊妤音居然會知曉這麼多,頗有些惱羞成怒的嗬斥道: “一派胡言,哀家從不知曉這些,你害了我兒還不夠,居然還想來誣陷我!”
楊妤音頗為疾風的看了太後一眼,“你知道太子為什麼會落得如此結局麼?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你。”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一心想做太後,哪怕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攻於心計,陰狠毒辣的男人也渾然不放在心上。他是你的兒子,但也是你的一枚棋子,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為人母。”
李修德在楊妤音眼角眉梢親了又親,溫言道:“睡吧,為夫在這裏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