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打開信封，楊妤音就著燭光將信上內容細細看了一遍，卻瞬間臉色大變，似是感覺到了楊妤音的不對勁，李修德疑惑開口：“怎麼了？”
楊妤音迅速將信紙捏成了一團，笑道：“沒什麼，隻是一些混賬之言罷了，定是哪個餘孽送來的。”
李修德好看的眉微微皺起，“給我。”
楊妤音緊咬著唇，掙紮了片刻，還是將信紙遞了過去。
這關於李修德的母妃，他有權利知道。
李修德接過信，迅速掃了一眼，隨即整個身子都有些輕顫了起來，手中的筆幾乎要捏的粉碎，“這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阿德，其實那日我去調查傻子變傻那日，確實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聽說那傻子看到的女子，是個穿著大紅色宮裝，頭戴宮內配飾的美豔女人，尋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有膽子佩戴這些，所以……”
“所以，我母妃確確實實是被父皇送去了和親，但又覺得自己的女人如此被送出去有辱自己的顏麵，所以刻意尋了幾個刺客將母妃從轎攆中擄走，再殘忍殺害，是麼？”
楊妤音歎息，“如今看來，隻有這個可能了。”
當初她還在桃源村時，曾被唐員外嫁給了一個傻子，她沒想到這個傻子當日在京都城內看到的遇害女子，正是李修德的母妃。當日聽人說，那女子不但被淩辱，還被用極其殘忍的手段給殺害，能把一個七尺男兒嚇到癡傻的場景，不用想都能知道有多血腥可怖。
“原來這麼些年，我一直都恨錯了人，我本以為父皇將母妃送宮是迫不得己，可沒想到他竟如此不顧夫妻情分，可憐我居然一直認這樣的人為父，還費盡心思為他鞏固皇位，將婧姝留在他身邊。”李修德手掌掩著麵容，但楊妤音還是看到了淚珠從他下巴上滴落到信紙之上，隻覺得心尖都痛了起來。
“阿德，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先皇已經死了，他落得這樣的下場，也許正是因為你的母妃在天有靈，婧姝的死我也覺得愧疚，但逝者已逝，我們不能為了他們去折騰自己，現如今丞相對皇位虎視眈眈，若你這副模樣，如何能保護我和孩子。”
李修德搖頭，聲音沙啞至極，“母妃死後，我曾問過父皇，可否對母妃有過半分愛意，父皇說，母妃和其他女子不一樣，她溫婉賢淑，對他亦是一片真心，自然是愛之入骨，可出宮是母妃自己的選擇，他能做的就是尊重母妃，讓她這一生過得隨性自在。”
“我一直以為父皇說的是真的，所以幼時無論受什麼樣的苦楚，皆不曾怨恨過父皇，甚至覺得母妃太過無情，居然就這般丟下了我和婧姝。”
“阿德，都過去了，你現在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不是麼？如今你的父皇已經為他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他用了大半輩子爭奪到的位置，卻被自己的親兒子奪去，而自己的性命，亦是被最倚重的太子所害，這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