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她對繼父又有些親近、愧疚。
木定擺了擺手:“長青被我給寵壞了,我想著他長大就好了,誰想這麼大了,還是不像樣子。”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物:“這個給你,收好了。”
木芙蓉上前接過,瞧了一眼,大驚失色:“爹!”
“這銀票你留著傍身用。”木定笑了笑,“別給長青知道。”
“爹……”
木芙蓉覺得自己很沒用,她本來打定了主意自盡要隨母親而去。然而在繼父同她說了一會話,又陪她一起回憶了一番她的母親後,她竟失去了自盡的心思。
她想,至少為了繼父,她要多活一段時間,不能讓木家短短兩年內再添一口棺材。
木芙蓉試著去忽視木長青。她為母守孝期間,專心讀書。
她十四歲這一年,皇帝開設博學宏詞科。同年,胡渚使臣來訪,人人皆知博學宏詞科的一等頭名士子程尋是個姑娘。
皇帝當眾申明,女性也可以參加博學宏詞科的考試。皇帝還封了程尋做崇文館的校書郎。這是大周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官。京城裏已有不少人家也讓女兒讀書。
也是這一年,崇德書院開始正式招收女學子,不過並無女性前去讀書。
木芙蓉並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崇德書院的第一個女學子。
十五歲那年,一直教導他們的方先生回老家了。木定的身體看著略微好轉一些,他一日興致忽起,想考一考兒子,卻發覺兒子學識實在有限,遠不如繼女。
木定大怒,想了又想,決定送木長青去崇德書院。
木芙蓉暗暗鬆一口氣,心想,他去崇德書院也好,聽說那崇德書院管的很嚴,每月隻能回家兩次。
然而木長青卻不願意,他告訴父親,他可以去崇德書院好好讀書,但前提是,木芙蓉跟著一起去。
木定初時不願,可是見兒子態度甚是堅決,他就答允了。他思忖著,反正這麼久了,崇德書院也沒什麼姑娘讀書,人家不一定會收芙蓉。到時候崇德書院不收,那就不能怪他了。
他這麼想著,又暗暗透露一些給木芙蓉知曉。
木芙蓉最開始以為可以擺脫木長青了,不想繼父竟然同意了。她心裏難受,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以為我進了書院,就管不了你了?”木長青冷哼一聲,“你逃不了的。我去書院讀書,你也得跟我同去!”
“……”木芙蓉隻拿眼瞅著他,也不說話。
她這樣子令木長青很暴躁。他湊近她,壓低了聲音:“你別這樣看我!聽見沒有?不能這樣看我!”他有些氣急敗壞:“你別想從我身邊逃走,也別想著嫁人。張芙蓉,你隻能是我的!這輩子,隻能是我的!”
木芙蓉聞言大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疑心自己聽錯了。她張開嘴,上下牙齒相碰,格格直響:“你說什麼?”
明明天不冷,她卻打了個寒顫。
他欺負她十年不夠,還要一輩子?
木長青麵上浮現一些懊惱之色,他甩了甩袖子:“你這種命硬的天煞孤星,你還想克誰?”他大步離去。
這麼想著,她對繼父又有些親近、愧疚。
木定擺了擺手:“長青被我給寵壞了,我想著他長大就好了,誰想這麼大了,還是不像樣子。”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物:“這個給你,收好了。”
木芙蓉上前接過,瞧了一眼,大驚失色:“爹!”
“這銀票你留著傍身用。”木定笑了笑,“別給長青知道。”
“爹……”
木芙蓉覺得自己很沒用,她本來打定了主意自盡要隨母親而去。然而在繼父同她說了一會話,又陪她一起回憶了一番她的母親後,她竟失去了自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