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我怎麼那天見著他,感覺挺單純一小孩兒。”
陳否桉摘下眼鏡,冷冷一笑,“要是能讓你看出來,他就不叫謝觀星了。”
範珺點點頭,“也是,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總在他手裏栽跟頭的啊?”
陳否桉頓了頓,把這段時間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範珺本來隻是聽著當一個樂嗬,陳否桉這個人,理智得可怕,鮮少會有人讓他產生挫敗感,本來他還以為陳否桉是開玩笑的,可聽陳否桉說完,範珺的神色逐漸變得意味深長。
“小兔崽子不簡單啊。”範珺喝了一口手裏的酒,示意腳邊的小姑娘再滿上,他扭頭再和陳否桉說話。
“溫染以前不是不喜歡這種類型嗎?”範珺疑惑。
陳否桉看了一眼範珺,“她跟你說的?”
範珺搖頭,“沒有,我猜的。”
“......”
“不過溫染不是那麼好哄的人啊,你跟她還有舊情呢,她都不給你麵子,更別提那種啥都沒有的小兔崽子了。”
陳否桉手裏晃著酒杯,看著深紅色的酒水沿著杯壁撞上去又塌下來,他緩緩說:“別忘了,他有的賓利,你沒有。”
範珺:“......”
“我可是在幫你說話呢。”
陳否桉看著像是煩了,他仰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幫我說話有什麼用,幫我想想辦法。”
範珺一愣,隨即也有些茫然,他抓抓腦袋,“想辦法,溫染軟硬不吃的,我能有什麼辦法,誰知道溫染喜歡什麼......”
他嘰裏咕嚕地抱怨了一大通,還沒抱怨完,卻突然停了下來。
陳否桉看向他,“繼續說啊。”
範珺放下杯子,意味深長地說道:“溫染不是吃那小兔崽子那一套嗎?你也像他那樣,試試看。”
陳否桉聽了後想了一下,然後直接否定了這個提議,“我不行。”
“你還有不行的啊?”
陳否桉皺眉,“我跟他不是同一種人。”
範珺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說道:“隻要能把溫染追回來,你管他人不人的。”
陳否桉這次沒說話了,他手裏還拿著空的酒杯沒有放下,眼神逐漸變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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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染跟溫鬆寒吃完飯,溫鬆寒提出要送溫染回學校。
“不用了,我還有事,等會回學校。”
溫新爾看著謝觀星,“你陪她一起?”
謝觀星點頭,“那我先走了。”他追上已經轉身離開的溫染。
溫新爾看著兩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他站在餐廳門口旁,問溫鬆寒,“溫染對你有意見。”
溫鬆寒看向溫新爾,“怎麼這麼說?”
“如果隻是因為離婚,她不會對你這麼冷淡,”溫新爾緩緩說道,“你跟媽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溫鬆寒臉上的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些,但沒有逃過溫新爾的眼睛。
“我現在十八了,不是十五歲,你別騙我。”
溫鬆寒很久沒說話。
溫新爾就一直等著,他鮮少這麼有耐心過。
兩個人就這麼站著,身形都差不多,氣質卻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可隻要一看,便能知道這是一對父子。
最終還是溫鬆寒敗下了陣來,他歎了一口氣,語氣似乎有著無窮的懊悔與痛楚。
“那年我跟你媽離婚的時候......”他不疾不徐,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