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今天吃什麼?”荀雪兒每天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個了。不是說孕婦胃口不好,看見葷腥都會反胃嗎?怎麼隻見荀雪兒越吃越多啊……
一張嘴張口要吃的還不行,另一張嘴也被徐清養刁鑽了。小月天天對徐清做的菜評頭論足,全沒有了之前連徐清進廚房都要反對的架勢。
休閑無歲月,一晃十幾天。
黃家,黃詩梅與家中幾人商議一件天大的事:
“詩梅啊,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名老者憂心忡忡,他是黃家剩下不多的“老幹部”。
“我已經想清楚了,黃家確實是不需要我了……”黃詩梅眼神堅定:“以前我氣不過那群老頭子忘恩負義,才要和他們鬥一鬥的……”
“那,詩梅,容伯伯再問一句,那個徐清有什麼好的啊?你要知道,他已經有了妻子……”
“你嫁過去,他家裏,他大婦,能容得下你嗎?”
黃詩梅聽了不以為意,自信滿滿的道:“哼,他家裏隻有他一個人,沒有父母,他妻子不過是和農家女罷了,到時候我還收拾不了她?”
“那他也不是世族子弟嘍?”那老者聽了這話,更是把徐清看得更低了,南北朝以來,多重文輕武,老者又道:“而且他也不過是一介武夫,小姐你文武雙全,恐怕……”
徐清在長安有文宗之稱,可到了河北,就幾乎沒人知道了。
“這……”黃詩梅聽了這個,倒是有些猶豫了,她心裏的確希望徐清能文能武的。
“小姐啊,你不用急著嫁人的……”
黃詩梅想起那天徐清念的那首《天仙配》,雖然詩不是詩,賦不是賦,可韻律齊整,別走一番風味。她道:“不,徐大哥一定不是魯莽武夫,我要去探他一探……”
“小姐,你……”老者也不反對了,這個黃詩梅說一不二,他再反對,恐怕就要去頤養天年了。
第二天,徐清在林子裏捉鳥玩的時候,黃詩梅在徐清身後蹦了出來,唰的一刀,把徐清手裏的斑鳩給判了死刑。
徐清一手的鳥血,橫著眼睛看黃詩梅,卻叫她十分歡喜,道:“徐大哥,你以鳥為題,淫一句詩好不好?”
徐清不好意思了,擦擦手上的鳥血,結結巴巴地念::“呃,這個,獨……獨……坐空房呃手作妻,此……此事羞與外人提……”
徐清不敢再念問道:“這個算嗎?”
聰明多識如黃詩梅,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徐清念的的歪詩,鼻子一哼,道:“徐大哥,你耍流氓!”
不過黃詩梅轉頭一想,難道這是徐清在暗示什麼?
第三天,徐清在菜園子裏摘菜,黃詩梅又跳了出來。
“徐大哥!”
“哎呦喂,徐大小姐你怎麼又來了?”徐清下了一跳,叉著腰差點沒罵出來。
“怎麼又來了,這話什麼意思?”黃詩梅說著,揮一揮手中的一根長棒,徐清見了忙道:
“呃呃呃,君子動口不動手……”這話一出,黃詩梅用牙齒咬了咬,意思是,上次我動口,你不是也……徐清摸摸脖子那裏,一陣惡寒:
“好吧,你連口也不準動!”
黃詩梅燦然一笑,把手中那長棒展開,原來是一副山水畫。
“徐大哥,你幫我題個詩嗎?”
徐清一看,原來是一副山水畫,山水之間頗有股超脫氣質,徐清於是說道:“奈何無墨……”
“走,去你家!”
“額,你一個女孩子,去我家,不好吧?”
“怎麼,徐大哥還懼內不成?”
“嗬嗬,你個女娃子都不怕,我還能怕?”
到了家裏,徐清去書房題字,黃詩梅去拜訪荀雪兒。
徐清在畫上寫到:
“山就是山,水就是水
山不是山,水不是水
山又是山,水又是水”
寫完了,徐清大呼過癮,難怪乾隆爺總愛在名畫上亂塗亂改。
“漢字,好句……”徐清自我欣賞一下,黃詩梅也見過荀雪兒回來了,麵色不喜,似乎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走進來,看見徐清那筆臭字,一下子怒火外露:“哼,你這麼敷衍我,不理你了……”
拿起畫,氣衝衝出去了,留下徐清一愣。一會兒,荀雪兒也來了,見到徐清說道:
“徐大哥,詩梅,她和我說明白了,要嫁給你為妾,可我和她說了小月的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