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氣得通紅的臉,緊緊抿著唇,見他要往外走,一把拉住,借著他軟綿綿無力反抗的身子,就勢窩在那個堅實的胸膛。
“陳老板,今夜免費,一刻值千金。”
陳啟還是傻樂,叫來牟總“這裏有個免費服侍的靚女,牟總笑納,陳某家裏有老婆,今晚要先走。”
牟總已經喝high,哪顧得了那麼多,他陷在溫柔鄉裏怕人擾了夢境,也不多挽留朝他擺擺手“走吧,明日再約。”
那姑娘還是死死拽著他衣角,陳啟有一刻憐香惜玉這個執著的姑娘,低頭黑漆漆的頭顱壓下來“我哪好?讓你這麼惦記。”
姑娘深深擰著眉,身體語言已經說明一切,就是不放他走。
陳啟輕笑“家裏有個能耐的媳婦,你再這樣我要打電話了,不報警,我家那位比警察凶悍。”
說著死命掰開她的手推了一把“你身上的香味她聞不慣,離我遠一些。”
姑娘想著哪有不就範的男人,但他胯br下凶獸一刻不為自己高昂,她就一刻受挫難耐以至於難堪,咬了咬牙。
“下次來你也許就看你家那位膩了,想嚐嚐鮮兒。”
陳啟朝外麵走,也不回頭,擺了擺手“那我還是回家讓我媳婦閹了我。”
陳啟下了出租車,街燈仿佛顛倒了光影,世界都為他開啟了黑洞,他索性還能靠意識尋找家的方向,一步步,一步步,等著那個溫暖的人在門口數落他。
遠遠的路燈下站著那個穿著厚厚羽絨服的人,她身材瘦弱,偏偏套了他的大大羽絨服,整個人躲在裏麵,黑皮靴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兒,長長的一雙腿在雪地裏慢慢踏著。
以為自己花眼。
陳啟慢慢走過去,她像這雪世界裏的一抹濃墨,滴在潔白的雪上,生出曲曲彎彎蔓延開的迤邐色彩,季橙也恰巧望到這邊,朝他微笑。
季橙想,喝了多少啊,走不了直線了都。
她也不去扶,就站在那看那個醉漢咧著嘴傻樂朝自己走來,慢慢點一支香煙,新到的薄荷味登喜路,李桃從香港免稅店買的,冷藏在冰箱裏,這一刻淡淡薄荷味就著淡淡雪的清新味道,在腦子裏彌散徘徊。
陳啟走到近前,確認不是夢境,季橙又掏出一支煙塞到他薄薄唇邊,陳啟用牙咬住,手上一使勁,摟著那個軟綿綿蓬鬆的美人湊到近前。
香煙抵著香煙,陳啟使勁吸了一口,氧氣讓火光忽明忽暗的亮了下,陳啟抵著頭,照的高高鼻梁一小片膩滑柔亮,他濃眉下的眼睛專注在煙上,仿佛在許願,在虔誠臣服。
季橙笑了。
“我從未給人點過煙,你是第一個。”
薄荷的味道也沒有驅散他身上淡淡劣質香水的味道,還是上次那個味道,女人對氣味的敏感仿佛帶有記憶功能,腦子裏有那麼個小記憶庫,存的都是所愛之人的蛛絲馬跡。
陳啟倒是先招了“去了夜總會,讓個娘們纏上,皮帶差點就給解了。”
“呦?你就不怕我生氣?”季橙挑眉。
“怕啊,就怕你生氣,要不然怎麼老老實實回了家。”
季橙慢慢攙扶著他“廖勝跟我說你喝多讓我接你一下,還說你晚上跟那個鬼妹生氣,我看你是錢揣進腰包不知道怎麼是好,樂得心裏開花吧。”
陳啟使勁捏了把她的腰眼,卻還是攥了一手厚實的羽絨,季橙也感覺不到疼,摟著他往家走。
“季橙,等我有錢了,公司恢複正軌,我給你買最貴的鑽戒。”
電梯已經停到三樓,季橙踩滅了煙順勢要揪掉他的,陳啟卻一把摟住她,煙掉下來,燒在羽絨服上,燙出一個大洞,再一使勁擁抱,蓬的一聲細微響聲,電梯間蓬起一串羽毛。
完了,電梯都沒下去,直接到了12層。
之前在樓道裏見過季橙醉倒露出小內褲的拎筐大媽正好等在電梯外,見裏麵緊緊抱著的兩個人,男人弓著背就和著身高低頭尋著那個姑娘的唇,大媽嚇得啊得一聲,趕緊按關門。
季橙都被鬧樂了,使勁推著他“再這樣以後不許你喝酒!”
陳啟像個孩子,使勁蹭了蹭她的鼻尖,輕輕嘬她的唇,電梯又回到三層,季橙拉著他開門,陳啟卻還是不肯放過她。
對麵門的人正在換鞋準備走,聽著聲響問“你家對門住著新婚小兩口?”
孫智奇撇撇嘴,也突然想到對麵那位討人厭的女人,對喬振澤說“巧了,咱們公司以前的員工,你說北京這麼大,怎麼就這麼巧住對門。”
喬振澤拉開門,不鹹不淡得問“誰啊?”
“一個叫季橙的,估計你也記不住。”
喬振澤腳步停頓,半刻沒動了地方,孫智奇皺眉“哥?”
“沒事,你早點休息。”
心魔已成,再難被救贖,喬振澤心裏隻有嫉妒的怒火,燒得他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