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天涯吃過午飯,閑著無聊,打開剛讓alan給她買來的新手機,刷了一下娛樂新聞。
這幾天娛樂圈倒是風平浪靜,隻是黎卓凡這個太子爺出盡了風頭,外界都在訛傳,他被人綁架後受了重傷,如今正在醫院裏搶救,命懸一線。
最令蘇天涯覺得奇怪的是,新聞裏隻字未提到蘇天涯的消息,即便有關於蘇天涯的版麵也是好幾天前,蘇天涯剛被送到醫院裏來的傳言,而這幾天,蘇天涯受傷住院的消息,像是人間蒸發一般,一瞬間消失在各大娛樂消息的版麵中。
一個奇怪的直覺在告訴蘇天涯,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這一切。可是這一隻手的主人到底是誰?會不會是黎卓凡?
蘇天涯點開微信的軟件,登陸了自己的微信,她在一長排的聯係人中,找到了黎卓凡的頭像。
他的頭像是個長箭頭標誌,蘇天涯盯著他的頭像看了許久,回憶起自己那日被綁架之前,黎卓凡打電話讓她打開位置共享的事情。
這絕不是個巧合。
難道黎卓凡事先就知道蘇天涯會遭遇危險?
可是他既然知道危險,為什麼又會隻身前往?
如今蘇天涯唯一可以排除的是,黎卓凡絕不可能是綁架犯的同夥,沒有哪一個同夥,會讓自己受這樣重的傷。
這可不是苦肉計,黎卓凡當日救她是拿命在賭,稍有不甚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點黎卓凡應當比誰都清楚,可是最後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救了她。
蘇天涯吸一口氣,抬眸一看,病房門口忽然閃過一個人影。
這已經是她這幾天第無數次看到這抹人影了,自從她醒來後,病房門口就常常有人影閃動,他們並沒有什麼惡意,見到蘇天涯和她的家人,都會禮貌的點頭示意。
蘇天涯心裏隱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還是想親口問清楚。
她特意換了衣服,帶了錢包手機,打算去探望一下還在醫院的黎卓凡。
距離上一次與黎卓凡見麵的時間,已有四五天,可蘇天涯沒有忘記,黎卓凡讓她下次過去買包煙賠他的要求。
路過醫院食堂的時候,蘇天涯特意停了下來,走進去買了盒薄荷糖,這才走去黎卓凡的病房。
相比於上一次過來的冷清,這一回,黎卓凡的病房門口總算有了點富家公子哥的派頭。
門口走廊處堆積著一長排鮮花,估計是別人來看望他時帶過來的,病房裏又擺不了那麼多鮮花,隻好把花堆到走廊上來。
蘇天涯剛走到門口,就瞧見看護又捧著一束鮮花出來。
蘇天涯問他:“這麼好看的花就不要了嗎?”
看護笑笑說:“黎總不喜歡花,說是看見花就煩。”
蘇天涯在心裏想“真是個怪人”,轉身的時候,卻和那看護要了那朵花。
看護認得蘇天涯是上次來過的姑娘,也沒過問什麼,直接把花交到她手裏,就忙其他事情去了。
蘇天涯敲了敲門,聽到裏頭黎卓凡低沉的嗓音說了句“進”後,她才抬腳走進病房門。
黎卓凡正拿著筆記本電腦坐在病床上,神情很是專注,像是在看什麼重要的東西,感覺外頭有人來了,他連頭也不抬,直接吩咐,“你給我倒杯水來。”
蘇天涯怔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起身去給他倒水。
等水交到他手裏了,黎卓凡依舊連看也不看她一眼,蘇天涯一度懷疑黎卓凡是故意的,假裝看不到她,這樣才好使喚她幹活。
蘇天涯在病房裏隨便找了個花瓶,倒了點水,把那束紫羅蘭展開來,插-進-了花瓶裏。
許久沒見到花,一見到這紫羅蘭,蘇天涯心情不由地大好,她打開手機攝像頭對著花束拍了張圖片。
蘇天涯再轉頭的時候,便瞧見黎卓凡正坐在病床上,一雙黑眸緊緊盯著她。
“來了怎麼也不說話?”黎卓凡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過來。”
蘇天涯走過去,順手把花瓶一起帶過去,放在他床頭櫃的位置。
黎卓凡捏了捏那花,笑了,“你買的?”
她搖搖頭,“我在路上撿到的,”順手拎起桌上的薄荷糖,丟給他,“這個才是我買的。”
黎卓凡凝眉,“買糖給我做什麼?又不是三歲小孩……”
過了半晌,仿佛才想起什麼似的來,看著蘇天涯,低哼道:“上次叫你下次過來買包香煙來賠,你倒好,直接買盒糖過來,我看你倒是挺為自己省錢的。”
蘇天涯笑著附和道:“可不是嘛,沒錢的人隻好處處精打細算,不放過任何一處可以省錢的地方。”
“你倒是挺有持家的本領。”黎卓凡一雙桃花眼笑得彎彎,“怎麼不改行當個家庭少婦得了?”
蘇天涯笑著歎了口氣,“誰敢娶我?”
“不是還有肖舒庭嗎?”黎卓凡劍眉一挑,聲音帶著試探,“肖舒庭不是來找過你了?”
蘇天涯身子沒由來的一怔。
有些時候,她發現自己真是看不懂黎卓凡,明明感覺自己與他的距離,隻差一步之遙了,可是他輕易的一兩句話,總有辦法將你與他的距離,扯開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