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浪如此知趣,畢再遇爽朗的大笑一聲:“都說你沈中權天資過人,今日我算是領教過了,老夫倒是要好好感謝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我家的那個傻小子怎麼會有今日!來來來,咱們好好談談!”
兩個人這幅狀態讓畢朗庭很是尷尬,以自己對老爹的了解,一會喝上酒說不得就要與沈浪來個義結金蘭了!到時候自己又如何相處?
沈浪似乎也料到了什麼,轉過頭給畢朗庭一個神秘的笑容,這讓他愈發鬱悶起來。
畢再遇已然準備好了酒菜,沈浪也沒有推脫,也沒有什麼禮儀架子,十分爽朗的做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碗酒。
這時候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黯然:“說好了要帶著群混蛋一生富貴,沒想到第一次出征就折損如此之多,對於他們,我心甚愧!”說完他將手中的酒緩緩灑在地上。
畢朗庭同樣唏噓不已,而畢再遇端坐在主位上,撫須含笑的看著這一幕。
“大丈夫出征哪能沒有傷亡?”等沈浪撒完這一杯酒之後,畢再遇笑著開口說道:“馬革裹屍還已經是軍人的最高榮耀,中權你以後也是帶兵的將領,須知婦人之仁反而會害了更多人!”
沈浪隻是心中感慨,聽到畢再遇的安慰當即笑了一下:“小子年幼,總是喜歡多愁善感,倒是讓畢將軍見笑了!”
“來來來,咱們邊喝邊聊,此次利州軍冒進造成這麼大的損失,以後的事情又當如何?”畢再遇話語間已然是在向沈浪詢問計策,而他本人卻沒有絲毫的尷尬之色。
“這還需要畢將軍定奪才是,對於金兵是追還是和?”沈浪沒有斷言,放下酒杯麵色凝重的看著畢再遇。
“這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畢再遇眼睛眯了起來,說完之後夾了一口菜放入嘴中慢慢咀嚼起來。
沈浪沒有說話,捏著手中的酒杯端詳片刻,隨後仰頭將酒喝幹,輕輕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追!”
說完他並不停歇:“金人每年都會來我邊關扣關,已然將我們當成了另類的草場!這已然成為了慣例!就拿此次扣關來說,金人失利定然已經派人去臨安和談,可和談是鴻臚寺官員的事情,我們是軍人,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失去的東西奪回來!為那些枉死的冤魂討回公道!”
沈浪的聲音並不是很洪亮,但每個字卻如同有魔力一般打在了畢朗庭的心上。
從他剛認識沈浪的時候他就發現,沈浪的話語總能激起人埋藏在心底的激情,總會讓人下意識的符合起來。
“好!好一個和談是鴻臚寺官員的事情,好一個為枉死的冤魂討回公道!這一次官家在出征之前已經有所交代,讓金人知道疼!既然中權有此誌向,你需要多少人手?”畢再遇同樣眼裏閃過一絲冷芒。
“一萬人足矣!”沈浪顯得胸有成竹,十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