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卿衫深呼吸一口,邁開步子向前走去,她覺得連她呼吸的空氣都是帶著血的腥甜氣息。
看到顧傾杯出示的軍官證,士兵看著顧傾杯的眼神也變成了敬畏,瞬間收起搶杠,對著顧傾杯就行了一個軍禮。
顧傾杯回禮後,轉頭看向身後龜速移動的羅卿衫。
“還不快點,跟上!”
天知道羅卿衫一點都不想跟上顧傾杯的步伐,她寧願有多遠躲多遠。
邁著僵硬的步伐,羅卿衫跟在顧傾杯的後麵向城牆裏麵走過去,幽暗的燈光照著整個通道,裏麵關閉著的人看到有人前來,立馬衝向關押自己的牢房門口。
“官爺,我是冤枉的啊,快放我出去吧,我受不了了。”
這些人一邊說著還一邊將傷痕累累的胳膊伸出門外。
羅卿衫看著這些人不禁生出一絲同情,看這些人伸出來的手臂上都沒有一快完好的肉,有些地方甚至都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羅卿衫上前幾步,一把抓住顧傾杯手腕處的袖口,臉色已經有一些發白。
這牢房裏幽暗的燈光和這一片哀嚎的聲音讓她不禁想起當年她還在農村時候發生的事情。
在農村,她雖然說是被羅震送過去的羅家大小姐,可是誰都知道,這是失寵的表現,在那裏,沒有人將自己當成過大小姐對待,她如同那些個仆人一樣,每天都要做很重的雜役。而且這些個奴婢也嫉妒她的美貌,處處給她下陷阱。
又一次掌事丫頭偷了主人家一個銀簪子嫁禍於她,她自己沒有做過自然是不承認,最後被主人家搶奪過去自己的唯一一隻銀簪子後扔進黑黑的柴房裏一夜。
她一個大家小姐哪裏見過什麼蟑螂老鼠,但是柴房裏滿滿都是這些個東西,羅卿衫一個晚上都處在高度緊張之中,以至於後來對特別幽暗的環境都產生了恐懼感。
袖口上突然增加的重量讓顧傾杯回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袖口。一隻小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衣袖,順著這雙手看過去,小女人的臉已經有些蒼白,額頭微微冒著冷汗,在這幽暗的燈光下,這原本蒼白的臉色就更顯得蒼白。
可是即使是這樣顧傾杯也沒有心軟,因為他知道這個小女人本來性子就倔,隻是這種程度還不足以讓她服軟。
任由著羅卿衫抓住自己的衣袖,顧傾杯腳步放慢繼續向前走去。
遠處,監管人員看到有人來,立馬站起來,向著顧傾杯敬禮。這顧少帥是這裏的常客,經常來這裏審訊犯人,隻要經過他的手審訊的犯人沒與誰不吐出些許有價值的消息的。
隻不過這次顧少帥貌似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一個.....女人!
“將林四帶到審訊室,我親自審問。”
守衛看了一眼羅卿衫,有些許遲疑。
“他是我帶來的人,出了什麼問題我來負責。”
守衛思考了一番,點了點頭,讓開身子。
羅卿衫深呼吸一口,邁開步子向前走去,她覺得連她呼吸的空氣都是帶著血的腥甜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