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和天哥共事的男公關阿勃。薄鳴為了緝毒,假扮成三陪女臥底的時候見過他一麵。這家夥本名叫徐光輝,退伍軍人——退伍軍人竟然會幹這一行,也真是匪夷所思——和孫亞男認識,但交情隻是一般——這就是他一開始沒有被列為懷疑對象的原因。薄鳴一看到他的資料就覺得他可能就是殺死木長齡的人,但是苦於一點證據也沒有,不能傳喚他。不過她什麼時候被規矩約束過啊。不能傳喚他,她就親自去堵他,套他的話。
薄鳴正準備出門,卻看到初雲風風火火地跑來了,臉上有點風塵之色,似乎出去過。
“你是不是跑出去了?”薄鳴皺起了眉頭。現在她一看到初雲心裏就會很異樣,因為他身上的疑團不僅沒有變小,反而越來越大了——現在孫亞男死於文物搶劫團夥之手的事是毫無疑問了,但是她和初雲又會有什麼關係呢?僅僅因為他看到了戒指就要殺他?有點牽強了。而且他和伊長青也有關係……會有這種巧合麼?
“是的,我出去了!”初雲笑嘻嘻地一抹額頭,“我去調查了!”
“什麼?”薄鳴眉頭一抽:你還出去調查呢,別人調查你還差不多,“你怎麼可以隨便出去?!你現在也算是案件的關鍵人物你知不知道?!小魏呢,怎麼不看著你?!”
小魏一聽到薄鳴喊他就從辦公室裏出來了,明白是什麼事後又羞又惱又委屈,恨恨地朝初雲盯了一眼:“我太忙了……所以……我叫你不要出去的啊!真是不知道輕重……”初雲沒想到薄鳴會生氣,不禁駭笑,同時也感到有些委屈和沮喪——他可是想調查出點線索將功折罪,另外再洗脫自己的嫌疑的:“我也是想盡快破案嘛……我又不是笨蛋,我能照顧我自己。”說著從腰間抽出一個帽子,“我還變裝了呢。”
“行了行了,”薄鳴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趕緊回去待著吧。”
“你就不問我查到了什麼嗎?”初雲駭笑,同時也感到更委屈,“我可是查到了很有用的東西哎!”
“是嗎?”薄鳴審視著他。
“當然了。”初雲拿出一個本子,“我從一個阿婆那裏了解到情況。她說她曾經看到木長齡抱著個孩子在街上急匆匆地走……阿婆問她這孩子是誰的,她隻是敷衍以對……說不定這個孩子是她的私生子!”
聽到這裏後薄鳴微微垂了垂眼簾,看來木長齡果然在幫孫亞男照管孩子。她本想對初雲說自己已經發現那是孫亞男的孩子了,最終卻沒有說。
她如此平靜倒讓初雲有些詫異,以為是自己的發現不夠分量,趕緊說自己接下來發現的:“然後那個阿婆說,她聽一個老姐妹說過,在木長齡死前不久,她曾看到木長齡和一個男人爭吵——她是在警察調查後才想起來這件事,對她說的。”初雲知道後就立即去找這個老太太,卻發現她暫時不在。於是他就立即跑回來,喊薄鳴一起找那個老太太問話。
薄鳴又是微微地垂了垂眼簾。這個男人會是阿勃麼?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傳訊阿勃甚至找機會拘留他了。隻是這個線索是初雲發現的……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呢?
薄鳴和初雲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老太太的居所——她真是個“老”太太,老得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隻知道她叫梅姨。她家的房子看起來也相當老舊,就像個鬥狀物一樣扣在街道的中段。
和梅姨照麵的時候,薄鳴有點被嚇了一跳——在她想來,這個老太太這麼老了,恐怕已經老眼昏花,沒想到她雙眼竟然炯炯有神,甚至可以說是目光如電。
這樣也好,這表示她肯定把那個男人看得很清楚。薄鳴跟她說她是警察,聽說她目擊到了可疑人物,希望她能跟她去警察局畫像。
梅姨嘴角一撇——她的目光雖然明亮,但麵孔十分僵硬,嘴動的時候就像被木偶扯動下顎,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沒這個必要……說不定今晚你們就能親眼看到他。”
“嗯?”薄鳴和初雲都是一驚。
“他現在每天晚上都會在這條街上晃,不知道想幹什麼……”梅姨抬了抬眼睛,“感覺不像要幹好事……你們把他抓起來吧。”
薄鳴和初雲麵麵相覷,薄鳴還知道一點內情,依舊感到很迷糊,初雲就更別提了。那家夥是誰?在這裏找什麼?難道在這裏的某處,還藏著什麼贓物古董嗎?
天黑了,薄鳴和初雲埋伏在鬼子母祠堂附近——據梅姨仔細回憶,那個男人似乎都以鬼子母祠堂為中心活動。這個地方上次給了初雲特別的印象,這次埋伏在它附近,讓他覺得很是不適。偏偏今天晚上風又大,呼呼地刮著,讓他簡直覺得那是鬼子母神張大了口在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