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禦天抿唇,抬眸看向項榮錦,“義父,你沒必要這樣。”
他心意已決。
“我是你老子,老子為兒子付出什麼都不過份!”項榮錦道。
想當初,他收養了很多像項禦天這樣的孩子,父母雙亡,年紀不大,心中有著巨大的仇恨,這樣的孩子才能在這條道上走得長遠。
後來,他將所有的孩子像一盤棋子一樣丟進黑市裏,讓他們散成一團,由著他們自生自滅。
最後存活下來並活得很好的隻有項禦天一個。
僅僅一個而已。
他還記得他把項禦天從黑市裏接出來時,這個少年在幾年間個子躥得很高,已近一米八。
少年穿著破舊的T恤衫,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從陝小的黑市弄堂裏走出來。
少年的身上全是傷,卻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似的。
他那時候見到的少年,一身陰冷、桀驁,眼中透著陰沉的邪氣。
僅管少年一身是傷,但他的身後圍了很多小子,圍著他恭敬地喊天哥。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認定項禦天會是他最好的繼承人。
“義父,我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項禦天的嗓音低沉而堅定。
項榮錦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怒氣漸漸小下來,“禦天,你說過,要是活著就為我效命一輩子。”
這是他答應為其報仇的代價。
項禦天坐著,沒有往日的張狂,聞言抬眸看向他,唇角邪氣一勾,無所謂地道,“真沒想到……我項禦天的一輩子這麼短。”
他的臉上滿不在乎。
生命長短對他來說,絲毫不重要。
“……”
項榮錦驚愕地看著他,被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早知項禦天是個情種。
為了一段年少時的記憶能找上十年。
但他沒想過,項禦天會為了一個女人用情如此之深。
他這個養子……
進了魔障。
“義父,我先走了,您保重身體。”
項禦天站起來,朝項榮錦尊敬地低下頭,然後轉身決然地離去。
沒有一絲猶豫。
“……”
項榮錦坐在那裏,轉動食指上的狐狸頭戒指。
律師戰將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項先生,項少似乎去意已決,我們律師團很難幫到他。”
“我砸那麼多錢給你們就讓你說一個難字?”
項榮錦冷冷地睨向他。
律師當即嚇得腿軟,“不是,項先生,項少現在已經沒了生存下去的意誌,沒人能阻止一個決心去死的人。”
“我項榮錦的兒子絕不是個為女人要生要死的懦夫!”
項榮錦低吼。
生存下去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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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兩份生煎包好了。”
熱鬧的街頭,江唯一從店家手裏拎過生煎包袋子往回走去。
身材高挑的她引得路人頻頻注目,她獨自往前走去,臉上是落寞的,一雙眸沒有光。
路上的人川流不息,就像時間。
這個世界上,時間是最抓不住的東西。
開庭一次又一次,由於項禦天的極端配合,離終審的日子不遠了……項禦天抿唇,抬眸看向項榮錦,“義父,你沒必要這樣。”
他心意已決。
“我是你老子,老子為兒子付出什麼都不過份!”項榮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