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都說是找你的,你快出來看看!搞什麼啊……”
“……”
江小姐莫名,放下電話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去,隻見到烏雲般黑壓壓的一片,如螞蟻一般。
她走到一旁的天文望遠鏡前,調整好角度往下望去——
隻見小區裏跪著密密麻麻的人,統一黑西裝著裝,全部跪在那裏。
齊齊麵朝向她這個公寓的方向。
不斷有車湧進。
有新的一批人從車上下來,按序排列跪下來。
“……”
江唯一震驚地捂住嘴,他們想幹什麼?
江唯一走過去拉開門,孤鷹還在地上磕頭,額頭已經磕破,鮮血滲了出來。
“求一姐放過項少!”
孤鷹身後的手下們齊聲大喊。
有頂樓樓層的其他住戶跑過來看熱鬧,對著他們這邊指指點點。
“你們要跪就跪個高興。”
江唯一走出門外,帶上門,視線落在孤鷹在地上磕出的血跡,有著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她轉身就走。
“一姐!”
孤鷹跪在那裏,緊緊抓住她的手,“項少從小時候家人一夜之間都沒了以後,他沒有一天開心過。”
“放手……”
江唯一不想再聽下去,心裏像在翻江倒海般難受。
“是一姐出現後,項少才常常開心地笑。”血從他的額頭滴淌下來,孤鷹卻完全不管,隻顧哀求,“可這種開心連一年都不到,你真得忍心嗎?”
“夠了。”
江唯一甩開他的手,逃也似地跑進電梯。
“求一姐放過項少!”
“求一姐放過項少!”
“……”
電梯門關上,隔絕了那些聲音,可江唯一還是不自禁地用雙手捂上自己的耳朵。
電梯直達1樓。
一走出去,她見到了更大的場麵。
成千上萬的手下全部跪在小區裏,跪得水泄不通——
“求一姐放過項少!”
“……”
山呼海嘯一般。
江唯一驚詫地望著眼前的場景,她寧願孤鷹打她一頓,都比來求她讓她舒服。
這種聲勢浩大的哀求,簡直像軟刀子。
看著沒什麼,刺進身體裏卻是痛徹心扉。
江唯一幾乎是逃出小區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些聲音不斷響徹在她耳邊,拚命地要她放過項禦天,不斷地要她放過項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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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開車去了郊外。
一棟民國年代流傳下來的複古別墅,周圍樹影重重,風吹來涼得透骨。
江唯一下車,按了門鈴。
“唯一小姐?”王媽從裏打開門,見到江唯一立刻八卦兮兮地眨眨眼,“來找我們少爺嗎?快進快進,少爺就在院子裏。”
“……”
江唯一點頭,抬起腳走進去。
伴著風傳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是滿天星的香氣。
院子裏浮動著滿天星的白色花瓣海洋,某個角落裏,安城穿著白襯的襯衫坐在一張矮椅上,麵朝著滿天星。
他溫和的臉上神情靜默,微風吹過他的短發。
安城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張開手,逆著風的方向,一片純白的花瓣準確無誤地落在他的掌心裏。“你不知道嗎?都說是找你的,你快出來看看!搞什麼啊……”
“……”
江小姐莫名,放下電話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去,隻見到烏雲般黑壓壓的一片,如螞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