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蘆葦葉沿鋒利的很,我整個人不受控製往下跌倒的時候,那些個蘆葦葉從我的背部掃過,好一些刮擦這我的麵頰,大概是掛出了血的,我感覺自己整張臉每一處都滿是酸疼感。
我不會水啊,無奈,我奮力的一把抓住不斷從我後背掃過的蘆葦葉,卻不想劃爛了自己的手心,猩紅的血瞬間流出,疼的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啪啪啪,早春細嫩地蘆葦葉哪裏經得起我這樣的折騰,前前後後全被我被我扯斷,我手上抓著一把青翠的蘆葦殘葉,下麵是流淌的深水,我想我不會真的是陽壽已盡了吧。
我已經做好了砰的一聲掉進水裏的準備,閉上眼睛,我可不期望那個拿著刀要砍我的麻臉男人回來救我。
出乎意料,掉下去就那麼幾秒的功夫,我這剛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像是落在了什麼東西上麵,背部感覺涼透了,但卻是軟軟的感覺,受力我整個人猛地往水下一沉,不一會兒卻又緩緩的浮了起來,也不知道背下是個什麼地步,軟軟的,竟然不沉。
我仰麵向上的浮在水麵,不,準確的來說,是浮在我身下的什麼東西上麵,就看到那個麻臉男人突然從上麵參差不齊的蘆葦叢裏探出頭來,亮了亮手上拿把明晃晃的刀子。
“小姑娘家的,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這天還沒有亮透呢,跑到這裏來幹什麼,這可不是你麻爺爺我要你的命,是閻王爺打算收你下地獄哦!等著啊,和死人背靠背躺在一起感覺怎麼樣啊?哈哈哈,等著你麻爺爺我來送你一程!”
他說完話就把頭縮了回去,我剛從他的話裏反應過來,心裏突然一涼,死人?!我身子下麵墊著的竟然是個死人,難道是剛剛那個女陰人的肉身?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覺背部貼著的那塊地方越來越涼,總覺得有一股子冷氣透過我的皮肉滲進我的骨血裏麵了,那種涼意我到現在都還忘不了,被淺淺一層水浸透的衣服緊緊貼著我,讓我更加清晰的身下的寒意。
我心裏開始不上不下沒個著落的慌張起來,這樣下去,就算我不是被淹死,恐怕也要被冷死,而且,我這還壓著那個女陰人的屍體呢,剛剛她突然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跑出來。
早春拂曉寒風料峭,一陣一陣的冷風穿過冗長的河道朝我刮來,雖然身下有個浮體,但是我整張臉三分之一還是被水浸泡著,幸好鼻孔還能正常吸氣出氣,隻是這風一吹,冰涼刺骨的河水一層接著一層朝著我臉上推過來,好幾次涼水都淌進了我的鼻孔裏,我因為呼吸受阻,險些窒息,忙狠狠出氣將它噴出,那酸爽的感覺,很多年後在水族館看到海豚表演時浮在水麵上撲哧噴水汽的時候,我都能想起這一幕。
我堅持不懈的噴水,窒息的感覺實在難受,我甚至覺得那些水要從我的耳朵裏灌進我的大腦,以後我怕是都要變得癡呆了。
突然,我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不管風多強,水波多大,我背下麵的這具女屍怎麼一點兒也沒有動靜,根本沒有隨著水波的蕩漾而起伏。
難道是剛剛那個麻臉男人對著女屍做了什麼?所以,那女屍想要讓我來幫她把她的屍體解救出來嗎?還是讓我幫她抓壞人?前者可能性似乎更大,因為就算真的是後者,我也很難做到啊,她之前並沒有透露這樣一個信息,一個瘦削的未成年小姑娘和一個壯實的中年男子之間力量的相比較,結果可想而知。
上麵不斷的傳來窸窸碎碎的翻動聲,我想那個麻臉男人到底要找什麼,還是說要把什麼藏起來嗎?我好想要大聲呼救,奈何一開口水就自然的灌進來,我剛才不小心漏了些縫隙,水灌進嘴裏,帶著血腥氣息,甚至是屍氣,比那女陰人剛才滿臉黑血的麵目更加令我覺得惡心,我隻能立刻緊緊閉上自己的嘴巴。
我到底要被這樣泡到什麼時候?或許爸媽醒來沒有找到我人,會過來這邊找我,不過到那時候我大概真的屍體都涼透了。
也或許我可以等著下遊有個勤勞的婦女洗衣服的時候能注意到這些,對著,身下女屍背對著我,我這一來看不清楚,而來我整個人眼睛都隻能直視上空,稍微一斜,水就要進去了。
這樣一來,我也根本很難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傷口,或者是還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