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漸漸的侵襲了我的大腦,就在我要順利進入夢鄉的時候,脖子上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碰到一樣,冰涼的,帶著一些血腥的味道。
刺鼻的味道,讓我漸漸的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我立即把手伸到床頭上要把燈打開,不知道怎麼了,我拚命的想要抬起手,但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一樣,一點兒也不能動彈。
不好!要出事兒了!
難道是明珠回來了?
冰涼的夜,我想要出口還一下外麵的爸媽,可是話都到喉嚨眼裏,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怎麼樣都出不來。
到底是怎麼了?!這不就是過去村裏人嘴裏說到的‘鬼壓床’嗎?
慢慢的,我僅存的意識也漸漸的消散開,就好像是上一次為了救許沁,我從樓梯上跳下來一樣的那種感覺,當下我整個人的身體裏麵像是有什麼不許呼之欲出,我拚命的想壓製住它不讓它出去,可是,外麵好像一直有東西在吸它,到最後,我全身發軟,渾身無力,任由那股子奇怪的力量把我體內的東西吸去,沒有猜錯的話,要離開的應該是我的魂魄。
眼前突然一晃,天花板上憑空多出來一個奇怪的黑洞,就像是上一次鬼差大哥,一揮動手上的鞭子劃出來的一條隧道,黑不見底。
我原以為自己會像上次一樣進去,然後去到下界,再一次和大叔碰麵。
不過這一次的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保持著動彈不得,意識渙散的狀態,隻覺得自己的魂魄飄出軀體,耳邊,那道隧道裏渺渺的傳出來大叔的聲音。
“明珠之事,汝無須困擾,其犯下大罪,已被地界兵將押送至十八層地獄受刑,至於其嬰孩,因為怨氣甚重,打傷地界兵將,被打至魂飛魄散,再無成形之日,汝可安心。”
這麼一段話,在冰冰涼涼的夜裏,一字一句,落在我的心上,不知道怎麼,我知道大叔說的都沒錯,可是這樣的結局,卻好像不是我想看到的。
而且,我注意到大叔說的,地界兵將?地界兵將被那個孩子打傷,這是這怎麼回事兒?
難道說,馮唐背後的傷口是……還有後來,那個看上去處處透露著古怪的馮唐,難道都和大叔口中所說的地界兵將有關?
“大叔,你說的地界兵將,在學校裏的時候,是不是附身在了馮唐身上?還有後來?對了,那個給警局提供線索的神秘人又是誰?大叔,你給我說清楚點啊。”
我沒有聽到大叔繼續說話,擔心他走了,忙大喊出聲。
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回應我的隻有房間裏我話語的回聲,聽上去格外刺耳。
當天晚上我也說不出來是不是真實經曆,似夢非夢。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頭腦有些昏沉,眼睛半眯半睜的走到房間廁所裏麵,正準備洗臉刷牙的時候,發現脖子上麵意外的多出來一個囊袋,我我把囊袋拿下來仔細看,這不就是外婆給我的那個護身符嗎?
前兩天,因為無意中發現護身符破了一個洞,符紙上麵的符文也全都消失不見了,我還擔心出什麼問題?就沒有把它繼續帶在身上,想著等明珠的事情了結,找個時間帶著護身符,回道觀裏問問,丁師兄和師伯他們,還記得我書放在了房間的一個櫃子的抽屜裏麵,還上鎖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急忙跑到房間裏,找到那個原本放置護身符的櫃子,發現上麵的鎖依舊完好,等我找到鑰匙打開一看,原本放置著護身符的抽屜此時,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看的我心裏發毛。
我忙低下頭,把囊袋拿起來,拉開口子,把裏麵的符紙拿出來,這一看!怎麼……符紙又變回來了?!上麵的朱紅色符文一條條一道道,我來回看了數遍,和先前的沒有一點兒差別。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之前那張空白的符紙是有人拿來故意替換我的護身符?那又會是誰呢?這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事情我根本找不到一點兒頭緒,先不說櫃子鑰匙沒有出問題,這護身符上麵的符文也是可以輕易被改變的嗎?要說真的可以,那這人能力一定不在師伯之下,難道……會不會是大叔?
不太可能啊,大叔他堂堂地府神君,為什麼要把我的護身符偷去這麼做?我想不到理由,隻好排除這可能,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