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被她咬出了一條大口子,還真是挺嚴重的,她笑了一下,“讓你吃蝦餃,你咬你舌頭幹嘛?季予南虐待你,沒給你肉吃?”
咬了舌頭,一吃東西就疼。
雖然都是她平時愛吃的,但時笙也沒吃幾口。
……
吃完飯後,時笙送南喬去外麵打車。
兩人依依不舍的說了好久的話,直到真的要來不及了,時笙才放她離開。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那裏。
季予南雙手握著方向盤,指尖夾著一支沒點的煙,直到時笙進去,才啟動車子離開。
時笙進了別墅,傭人正在收拾餐桌,見她進來,急忙從廚房裏拿了個袋子出來,“太太,這是先生剛才讓我交給您的。”
是個蘋果的手提袋。
時笙打開,裏麵裝著部剛出的蘋果手機,連卡都裝好了。
她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我可以和外界聯係了?”
“先生說您可以出去了,如果要搬回長島,就讓司機送您回去,或者他來接您。”
時笙哼了一聲,露出一抹看不出心思的笑意,拿著手機上樓了。
……
季予南從海邊別墅離開後,就直接驅車去了醫院。
住院部頂層的VIP病房。
溫如藍正在照顧躺在床上的季時亦,見季予南進來,她放下手裏的毛巾,“予南,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他將保溫盒放在櫃子上,“我讓傭人做的,你喜歡吃的,昨晚守了一夜,吃完後你回去休息吧。”
季時亦的情況還沒有穩定,兩周後才能出院。
季予南接過她手裏的毛巾,給季時亦擦拭嘴角流出的口水,動作輕柔,一點一點的,擦拭的很仔細。
溫如藍在一旁看著,眼眶一熱,眼淚就落下來了。
以前時亦身體健康的時候,予南和他永遠不對盤,見麵就是吵架。
如今他病了,予南對他反而好了。
床上的季時亦嘴角顫抖,半晌才吐出兩個清晰的字眼,“你……滾……”
他想將他趕出去,但奈何,現在的他除了一點眼神示意,其他的,基本沒辦法。
季予南從容的替他擦幹淨嘴角,這幾天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他已經習慣了。
直起身,對溫如藍道:“我請了護工,明天我就不過來了。”
病情雖然控製住了,但還是受不得刺激。
他每次過來,都要讓季時亦情緒激動一番。
溫如藍無奈的點了點頭,“好。”
吃完早餐,溫如藍擰著保溫桶出了病房,季予南送她。
等電梯時,她側頭,看著男人剛毅冷峻的側臉,心裏一陣發酸,“你去看過時笙了?”
“恩。”
“她還好嗎?”
“好。”
季予南惜字如金,溫如藍想關心他和時笙,又被他滿身的刺刺的不敢輕舉妄動。
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後,就沉默了。
出了醫院大樓,暖意融融的陽光兜頭照下,溫如藍被光線刺得眯起了眼睛。
季予南要去停車場開車,“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你去忙吧,公司最近事情也多。”
“好,”季予南沒有勉強,他暫時還不知道怎麼麵對她,“你保重身體,抽個時間也去體檢一下,這麼多年,每次讓你去醫院你都推拒。”
溫如藍點頭,“好。”
從那年的事之後,她就再沒去醫院檢查過身體,也就上次頭疼,被季予南硬逼著去醫院檢查了一次。
似乎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內疚和罪孽。
不過這些她不打算說,那晚將過去的事和盤托出後,予南就沒再關心她。
如今這輕飄飄的一句,也足夠她欣喜。
季予南看著溫如藍坐上的士車,才轉身去了停車場開車。
……
他和時笙,就這樣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他會去別墅看她,她雖然每次都不理會他,但也沒有趕他走。
準確的描述就是,當他是透明的。
他沒提季家的事,她也沒說要搬回長島,甚至上街都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別墅裏。
據傭人的彙報,她基本一整天都在看書、看電視、學習修剪花木。
對了,還養了隻貓。
不是什麼名貴品種,就是一般的貓,他見過兩次,長得……挺醜。
還是隻公的。
傭人說是她去逛了一圈花園撿回來的,巴掌大小,被雨淋得全身濕透,奄奄一息。
帶回來的時候她都以為活不成了,沒想到喂了兩天的牛奶和火腿粒,精神頭越來越好,如今都能上躥下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