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越是這樣平靜從容，白元貞就越是覺得有些心疼。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或許爹爹還可以給你另外一個選擇。”
可以給另一個選擇的意思就是，她可以不用嫁給陛下。
雖然他當初收養琉璃的本意，並非如此。
他本來就是要讓她進宮的，自然也是知道皇上比他還要年長十歲，也是知道近十年來，不說小規模的，在整個大周境內大規模的選妃，就有三次。
所以就算她要嫁，他有什麼心疼的。
但是畢竟是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就算是不是親生的，也怎麼可能不心疼。
“倘若你願意嫁給太子的話，也是可以的。”
白琉璃抬起頭，眼睛裏難免帶著些驚喜，卻並不全是因為可以嫁給太子。
在白家十幾年，她自然知道白元貞溫和下的鐵腕和強硬。
如今卻能見到他願意為她有那麼一絲的心軟和動搖。
在他應給的關心之外。
她沒有什麼不知足的了。所以她不能不清醒。
“這不是女兒願意不願意的事，更重要的是看我嫁給太子能給爹爹怎樣的利益，嫁給陛下又怎樣。”
果然是聰明的孩子。
白元貞欣慰之餘，卻更心酸。
“其實各有利弊，要不然爹爹不會給你這樣一個選擇。倘若你嫁給陛下，爹爹相信，以你的資質，分一份恩寵不是什麼難事，也就更容易知道陛下的心思多一些，陛下的心思對於我們做臣子的來說，自然是再重要不過的。倘若你要是嫁給殿下，以你的聰明，也可以一直護殿下周全，助殿下成就大業。你也知道現在的形勢，陛下一天天老邁，對於大周的現在與將來來說，沒有讓太子順利的坐上皇位更重要的了。”
其實任誰聽起來，都知道白琉璃哪樣做才更有利。
但是既然不可能改變的事變成了可能，那白琉璃，是一定回抓住這一線可能的。
所以她斟酌了一下，開口：“爹爹知道，女兒並不是那種虛偽的人，雖然女兒也覺得現在女兒進宮可能對爹爹更有利些，但是既然爹爹給了女兒選擇，女兒自然選更有利於自己的。”
“女兒想嫁給太子。”
白元貞拈著胡子笑了，好，很好，難得這些年他教她那麼多虛偽的故事，她還沒能完全失掉她當年的那份真。
而且雖然這件事確實是他突發奇想，但是也並不是什麼特別難辦的事，她難得的可以任性一次，那他也就任性一次吧。
“這話說的不錯，爹爹既然讓你選擇了，決定權就在你了，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事，確實不錯。”
“爹爹過獎了。”
琉璃也隻能這麼假裝謙虛著，要不然她怎麼說？
白元貞不置可否：“不說這些虛的了，不管嫁給誰，反正嫁衣你都是要準備的了，左右也到了你嫁人的年紀了。”
但是她越是這樣平靜從容，白元貞就越是覺得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