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無上的權力,自己無上的權力帶來的可以滿足他無盡的欲望的能力。
所以雖然一邊厭倦著,也一邊要抓得更緊一些。他的坐的這個椅子和天下,將來都是要交給他的這個兒子和他的那些兒子們的,但是隻要一天沒交給他們,這就還是他的,那對於他們,就要時刻敲打著。
尤其是這一個。
謝臻聽說他在如今的文人大夫中,素有賢名。
他還在呢,有賢名,在他眼裏可不是一個好名聲。
“什麼事,說吧。”
謝宣的頭低的更低了。
“兒臣,想要問父皇要一門親事。”
其實這樣直白的話,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但是他來之前,白尚書就是這麼教他的,一定不要試圖在陛下麵前委婉。
雖然他不解,但是以往以來的經驗證明,聽白尚書的,總是沒錯的。
謝臻刻意冷漠的的表情也終於有一些鬆動了。
他畢竟也還是一個父親,況且他這個兒子的婚事,確實是一件比較令他發愁的事。
“哦,是哪家的女兒?”
“工部尚書白元貞長女白琉璃。”
謝臻仔細想了想,有印象,去年中秋大宴群臣的時候還見了,模樣還算是不錯,禮數也算是周到,還行。
但是接著,謝臻就皺起了眉頭:“那白卿家和那個姑娘同意嗎?”
他兒子的那個傳言,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畢竟是皇室,要是能強娶,太子府的那個正妃的位子也不會空置那麼久了。
問題不是不能嗎,他們畢竟也是皇室,還是要麵子的,像這等類似於強搶民女的事,怎麼好當著天下人的麵做的出來。
尤其是他這樣特別要麵子的皇上,自然更做不出來。
而且白夫人是當年太後欽賜的一品夫人,白琉璃也不是民女。所以自然要問問人家姑娘的意見。
謝宣的臉,好像更紅了一些。
“琉璃和白尚書,自然都是願意的。”
那就好。
但是這件事本身沒了問題之後,謝臻不由得就會想更多。
這大概是所有為上位者的通病。
他現在開始想,自己的這個兒子,一向謹慎,也並不是什麼癡情種,為什麼今天忽然這樣大膽的跑過來向他求一個女子?
還有,按說成親這件事,他自然要先同一向與他更親厚的母後商量商量。可如今據他所知,皇後那裏,應該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的。
那他為什麼這麼著急忙慌的跑來?得到這個女子對他有什麼好處?或者說,他意並不在這個女子?
這時候,一直現在謝臻旁邊不說話的大太監徐明富開口了。
畢竟是跟了皇上這麼多年的老人,皇上的眉稍微皺起來一絲,他就知道皇上此時在想什麼了。
而且求皇上賜婚這件事說大也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謝宣進宮之前,怎麼可能不打點一下。
所以這件事情,最清楚的反而是他。
這時候徐明富就發揮了他的作用了。
他立刻堆了滿臉的笑彎下腰。
比如無上的權力,自己無上的權力帶來的可以滿足他無盡的欲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