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站了起來。
袖子中有東西隨之掉落。
金石之聲,在這樣大的一個宮殿裏,響的讓人有些心驚。
琉璃匆匆的瞥了一眼,頓時就又撲通一聲跪下了。
本來還想著跪了這麼久,一會兒腿疼可怎麼站的住,現在不用擔心了。
那是寧王府侍衛的令牌。
她現在才想起來她曾經是拿過謝寧一塊令牌的。
然後她也是現在才明白,當時謝寧怎麼那麼輕易的就讓她拿走了,原來是早有圖謀。
雖然知道現在情勢危急,但是琉璃還是忍不住微微側了頭去看他。
這樣長遠的眼光,到底是有多深沉的心思。
謝臻這下是真的有些動怒了,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慢慢平靜的那些嗜血和暴躁又重新開始複蘇。
他現在甚至都有些想直接把他們這些人都砍了,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呢。
死了就清淨了。
要不然天天就會找這些煩心事來煩他。
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他抬頭看了徐明富一眼。
徐明富馬上會意,一路小跑從上邊下來,然後又恭恭敬敬的把那塊令牌呈上去。
謝臻拿起來看了一眼,又重新扔給徐明富。
是寧王府的令牌,雖然就是很普通的寧王府侍衛的令牌,但確實是寧王府的令牌。
上邊的王府侍衛特有的四爪蟒紋是民間仿造不來的。
“白……”
剛開口,卻又停下來了。
他確實是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
身邊一直沒做聲的皇後輕聲提醒他:“白琉璃。”
謝臻看了她一眼,雖然他現在是真的正在氣頭上,但是他對於自己這個皇後的嫻靜卻又十分的知分寸一向是很滿意的。
“白琉璃,你倒是詳細跟朕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在拿朕當猴兒耍嗎?”
琉璃這個時候真的是有些冒冷汗。
然後一瞬間,在心裏轉過了幾百個心眼兒。
其實雖然她確實有這樣一塊令牌,但是這已經過去多長時間了,這樣一塊令牌,如果真的如謝寧所說,這就是他們倆有私情的證據,她肯定會把這塊令牌放到極為私密的地方,尤其是她現在已經嫁到了東宮了。
所以這肯定是剛才謝寧拽她袖子的時候塞進去的。
至於他怎麼塞進去的,就算是自詡為武功還好的琉璃,也不清楚。
但是這些她不能說。
因為雖然這是謝寧的栽贓嫁禍,但她確確實實是有這個東西,到時候如果扯出來更多的東西了,她又該如何解釋?
陛下現在已經處於要動怒的邊緣了。
她剛才把謝寧和趙清霜扯進來,其實已經是在作死了。
現在是絕對不能再牽扯更多進來了,雖然牽扯了更多,未必真的不能就憑借這件事把謝寧扳倒了。
但是她沒有這個自信。
她不覺得她能鬥得過謝寧。
而且她總覺得爹爹是不願意插入這件事情的。
他不幫她,她就更鬥不過了。
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法,其實還是息事寧人。
兜兜轉轉又回到原地了。
雖然琉璃還是不甘,但是也隻能是這樣了。
“回陛下,對於寧王殿下的傾慕之情,臣女實在是不知。”
琉璃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