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敵我不分的行為,她自己其實也覺得丟人。
所以她沒看見謝寧眼中,到底是怎樣複雜的神彩。
謝寧抓住了她的手,順勢就站了起來。
“沒有完全廢,有時候還能走兩步,不過就是會疼罷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的。
這邊謝寧一站起來,琉璃就萬分嫌棄的鬆開了手。
謝寧也不在意,隻是看著她的眼睛。
“琉璃,你太心軟。”
琉璃愣在了原地。
但是謝寧已經在他的那個侍衛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出興和殿的宮門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而且點兒掐的這麼準。
畢竟這可是皇宮。
不過管這也不是她操心的事。
琉璃自己苦笑了一下,其實謝寧說的沒錯,他一個隻見過她三次麵的人都看的出來,那真是在有些事上,她確實心軟。
剛才沒看見爹爹。
但是琉璃剛走出宮門來,就發現,爹爹其實一直在等她。
她其實寧願他沒有在,但是有些事情,總是要說清楚的。
“女兒知錯。”
其實嫁給謝寧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退而求其次的話。
在他身邊,能用則用之,不能用則殺之,也算是盡了她的一點微薄之力了,畢竟,爹爹培養了她那麼多年,不是讓她出家做尼姑去的。
白元貞淡淡的麵無表情:“你有什麼錯?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既然當年選擇了沒有讓你成為我的一個傀儡,就預料了到了你以後肯定會有自己的想法。不過琉璃。”
白元貞臉上的表情更淡了:“讓我看到你的價值。”
“……是。”
“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去跪著的,那就去吧,點到為止,注意自己的身子。”
“是。”
這邊送走了爹爹,剛走到宣華門,又剛好遇到了正要出宮的宣哥哥。
不尷尬是假的。
到更尷尬的那個肯定不是琉璃。
所以琉璃走上前去,行了一個禮:“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起來吧,其實不用的。”
事已至此,其實兩個人都知道他們倆到底是什麼樣的結局了。
隻欠一紙休書而已。
所以其實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良久,還是謝宣先歎了一口氣,拿出來一方手帕:“頭上的血,先擦擦吧。”
琉璃接過來,拭了一下,手帕傷什麼也沒有。
想來是已經凝固在臉上了。
琉璃也沒在意。
謝宣又歎了一口氣:“不管怎樣,你要記得,我始終是你宣哥哥,這是不會變的。”
“琉璃知道,琉璃都知道。”
等到琉璃到了宣華門,看到謝寧已經在那裏了。
沒跪著,坐著他的輪椅。
看見她,特別溫和的笑了笑:“隻是為了你,我還沒必要把自己的這條命丟了,反正重要的是這份心意,心意到了,就行了。”
琉璃沒搭理他。
自己歎了一口氣,揉了揉還是特別疼的膝蓋,撲通一聲,又跪在雪地裏了。
還在下著雪,要命的倒春寒。
幸虧她就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要跪不少時間,說不定還會在這冰天雪地裏跪著。
這樣敵我不分的行為,她自己其實也覺得丟人。
所以她沒看見謝寧眼中,到底是怎樣複雜的神彩。
謝寧抓住了她的手,順勢就站了起來。
“沒有完全廢,有時候還能走兩步,不過就是會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