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朝堂裏的每個人都想要白尚書快些出來,白尚書入獄的時候陛下大怒,陛下又不是先帝那樣好說話的陛下,大家都是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的人,他老人家剛登基的時候一天之內杖斃了三十餘人的場麵,大家可都是親眼看到的。
所以求情這回事,大家暫時都是不會做了。
但是表麵上沒動靜,不代表大家心裏不著急呀。
尤其是像刑部尚書這種心裏還稍微有一點江山社稷的,真的是急得上火的嘴角都起泡了。
這江南的梅雨季又到了,但是今年的雨好像來的過於猛烈了些,自從當年白尚書主持修建過就再也沒出過事的清河大堤,也終於再一次奔潰了。
清河水患。
這是大周無論哪一代君主提起來都頭疼的一個問題。
清河兩岸,是大周最富饒也是人口最多的地區,一旦水患,不僅數百萬百姓流離失所,清河兩岸的水田也會顆粒無收。
建安城的糧食,基本上就是從這個地方來的。
所以他們這些建安城的達官貴人們,可能因為這場水患就餓死了。
更別說大災之後,必有瘟疫,必有流民,必有暴亂。
所以大周一立朝百多年,就算再昏庸,也沒有一個帝王敢不管清河水患的。
因為如果真的不管的話,整個大周,可能就癱了。
但是他如今瞧著皇上的意思,那是真不想管了。
水患的事,一直以來都是工部在負責的。
白尚書如果在的話,就算再嚴重的水患,那自然也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
但問題不是白尚書不在了嗎。
新上任的工部尚書,又是個一貫貪得無厭的。
陛下象征性的撥下來的十萬石賑災的糧食,從工部出來,就已經少了一半。
這還沒出建安城呢,就已經隻剩下三分之一了。這要是到了清河,那可不就是沒有了嗎?
民變已經有了苗頭了,兵部尚書昨天剛從平南將軍那裏調了些人去清河郡鎮壓民變。
但是南蠻的蠻人也一直是蠢蠢欲動的,總不能一直這樣拆東牆補西牆,而且按照這樣趨勢下去,再拆東牆可能也補不上西牆了。
所以這讓他如何能不急?!
“白姑娘你盡管看,想要什麼盡管跟我說,我能幫到你的,盡量幫,現在趕緊把白尚書救出來,才是要緊事。”
刑部尚書一臉殷切的看著琉璃。
目光灼灼的讓琉璃都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卷宗很簡單,她大概也看完了。
所以她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希望能順帶把他的目光也轉移一些。
“我爹爹,在朝中,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他對他的評價太高,雖然琉璃自然是覺得怎樣的評價給爹爹都不為過,但是心裏,當然還是有些疑惑的。
那個刑部尚書歎了口氣:“白姑娘去過宗族的祠堂嗎?”
琉璃搖搖頭:“我自小在建安城長大,也未曾回去過。”
“那白姑娘可曾見過祭祀用的鼎?”
“這倒是見過的。”
“那白姑娘自然是知道鼎有幾條足了。”
因為朝堂裏的每個人都想要白尚書快些出來,白尚書入獄的時候陛下大怒,陛下又不是先帝那樣好說話的陛下,大家都是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的人,他老人家剛登基的時候一天之內杖斃了三十餘人的場麵,大家可都是親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