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著琉璃逼視得目光，無所畏懼：“確實是鸞姬。”
“雖然元指揮使為了鸞姬的安全考慮，不想暴露鸞姬的身份，但是鸞姬自己覺得，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大義滅親，鸞姬的家人做錯了，鸞姬不能跟著他們錯，鸞姬覺得自己沒錯。”
琉璃笑了笑，也沒說別的什麼：“但願你確實是這樣想的。”
然後就不再看她了。
琉璃看著站在兩邊的衙役們：“行了，不難為你們了，案子審完了，該回去睡的，都回去睡了吧。”
“對了。”
琉璃指著鸞姬：“把她放了再睡。”
鸞姬抬起頭，有些詫異：“琉璃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再叫她大人，因為她沒罪，她也不再叫她嫂嫂，因為不做戲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拿她當過嫂嫂。
“你既然是證人，戴罪立功，自然就沒有把你再關著的道理了，怎麼，放你走，還不開心嗎？”
鸞姬臉上的神色是陰沉的：“陛下隻是讓你查辦這件案子，可沒說你有處置犯人的權力。”
“那要不要我現在進宮稟報一下陛下，能不能放了你？”
琉璃嘴角是無限嘲諷的笑：“陛下的目的是誰，你我都清楚，所以你覺得他老人家會在意我放走了你嗎？”
“而且，你難道還怕誰會知道這件事嗎？”
鸞姬不說話了。
但其實她確實是怕，確實是有不想讓他知道的人。
琉璃從大堂上走下來，現在她不是審案的人了，所以有些話，她想要怎麼說，她就可以隨意怎麼說了。
“聽起來倒是這樣在意，但是實際上呢，實際上，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哥一點點？”
當時的事情，她也多多少少知道，那樣大的動靜，幾乎想要與整個天地為敵的豪情，就給了這樣一個其實一接近他，就是想要算計他的女人，她為他覺得有些不值。
“你讓我回去，琉璃，這樣非要把一切都拆穿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不回答琉璃的問題。
“對我是沒什麼好處，但是對你有好處呀，你可以不用死了，對我哥也有好處，就算他因為你而死了，他至少也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而死了，也知道你是怎樣一個人了。也不算是太虧。”
“我不會活著的。就算你放了我，我也會陪他一起死。”
鸞姬停頓了一下：“他不死，我也會去死。”
“這算是贖罪嗎？”
“或許吧。”
“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鸞姬的這幾句話，讓琉璃忍不住還要做最後的掙紮。
“沒有背後的人，鸞姬隻是為大周天下，大義滅親。”
“那隨你好了。既然從你這裏我完全不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那我也就完全沒必要在你這裏浪費時間了，你想走也好，留在這裏也好，想死也好，想活著也好，都隨你。”
琉璃的臉上是無限諷刺，或許還帶了一些惱羞成怒：“不過一個西域人，說自己為了大周天下，願意大義滅親，這可真是讓我感動。”
她迎著琉璃逼視得目光，無所畏懼：“確實是鸞姬。”
“雖然元指揮使為了鸞姬的安全考慮，不想暴露鸞姬的身份，但是鸞姬自己覺得，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大義滅親，鸞姬的家人做錯了，鸞姬不能跟著他們錯，鸞姬覺得自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