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非要讓臣妾生下他了，就好好對他吧，雖然臣妾也知道因為臣妾的緣故，陛下將來一定會遷怒於他的，但是臣妾還是少不得要交代陛下一句，他身上畢竟是陛下的骨血，又攤上我這樣一個母妃，也算是命苦的了，還望陛下好好對他。”
他當然是沒有做到。
除了亦柔，他好歹當時對清言也是一片真心的，她卻這樣對他，他沒有辦法不遷怒。
為什麼說君王要有容人的氣度？因為帝王稍微動了怒，很多人的一生，可能就因此改變了。
謝寧的一生，就是這樣完全變了。
但是謝寧再向鸞姬靠近，腳尖剛踏出去，還未碰著地麵，這些說是愧疚也好，還是別的也罷的說不清的情緒，便全然不見了。
他是大周的天子，他怎麼會有錯呢？他不會有錯。
他的思緒又回到鸞姬的這件事上來，同時，對於謝寧，又是冷酷無情的情緒了。
與鸞姬隻隔著一個牢門的距離。
“你是誰？”
鸞姬不說話，隻是看著他笑，呆呆傻傻又有些天真的樣子。
“你是誰的人？”
鸞姬依舊不說話，隻是看著他笑，呆呆傻傻又有些天真的樣子，真的有些瘋意的樣子。
雖然鸞姬心中確實也是有些忐忑的，畢竟為君王者，總是難免有意無意中就會讓人感到壓迫的氣勢。
但是隻是忐忑，並沒有絲毫的怕的。
鸞姬毫不懷疑自己扮瘋子，會沒有人看的出來。因為她就是被一個瘋子養大的呀。
她娘是瘋子，親娘，從生下她，她父親再也沒有回來那一刻，她便瘋了，但是被一個瘋子養著，居然也能活了下來，鸞姬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運氣好，還是命硬。
十三歲那年，她的娘親一時疏忽讓她逃了出去，她便頭也不回的去投奔了王叔，哪怕用自己的身體為他賣命，也再不肯回那個在沙漠裏都依然可以做到潮濕陰暗的小木屋。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心裏最深處對於瘋子的記憶。
謝臻回頭看向徐明富：“把牢門打開。”
徐明富很為難：“陛下，這可是一個瘋子呀，您進去，萬一到時候她一時迷了心智，傷了您的龍體那可如何是好？”
他這真的是真心實意的擔心，這倘若是真的瘋子，那萬一誤傷了陛下怎麼辦？倘若不是真的瘋子，那就更麻煩了，甚至於說不定就是偽裝的殺手，專門等在這裏刺殺陛下的。
雖然她是瘋子這個消息是元齡帶來的，按道理來說怎麼可能是假的呢？但是人心這回事，誰又說的準，反正他向來是對陛下對元齡那樣的相信有些嗤之以鼻的。
謝臻看了他一眼，很淡淡的，卻霎時便讓徐明富閉了嘴，乖乖的叫身後的獄卒拿鑰匙來開門。
那個眼神的意思是，朕這個時候，不需要這種假惺惺的表忠心。
謝臻在鸞姬麵前蹲了下來，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之前是誰指使你那樣做的，或者說，是誰指使你現在這樣做的，兩者是一個人，或者不是一個人？”
“既然陛下非要讓臣妾生下他了，就好好對他吧，雖然臣妾也知道因為臣妾的緣故，陛下將來一定會遷怒於他的，但是臣妾還是少不得要交代陛下一句，他身上畢竟是陛下的骨血，又攤上我這樣一個母妃，也算是命苦的了，還望陛下好好對他。”
他當然是沒有做到。
除了亦柔，他好歹當時對清言也是一片真心的，她卻這樣對他，他沒有辦法不遷怒。
為什麼說君王要有容人的氣度？因為帝王稍微動了怒，很多人的一生，可能就因此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