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衝琉璃眨了眨眼睛,很紈絝子弟的樣子:“我走了,不過你放心,就算我走了,應該也不至於頃刻便會讓你聽到被流放或者沒入教坊的消息的。”
教坊?
琉璃忽然想起來,她方才隻顧著同他說那些沒要緊的廢話了,結果有一件頂要緊的正事都忘了同他說了。
“等等!”
琉璃急急忙忙的叫住他:“教坊……”
謝寧像是要料到她會說這件事似的,她剛一開口,便被他打斷了:“不管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但是你能回來嗎?
琉璃表示深表懷疑。
謝寧也看出來她的懷疑了,所以他咧開嘴,又在唇邊笑出來一個淺淺的梨渦:“隻要我能回來,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前提是我能回來。”
謝寧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嚴肅起來:“承諾已經給你了,所以你可千萬不要再詛咒著我頃刻便死了了。”
謝寧已經出去好久了,但不知道為什麼,燕天青一直站在琉璃屋子裏並沒有動。
隻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琉璃覺得,自己再這麼被他盯上一刻鍾,無論說什麼也要凝結成一座冰雕了。
雖然現在陽春三月,外邊的日頭好的簡直不能再好了。
但是她又什麼都不敢說不敢動的。
這不是懦弱與否的問題,而是,人貴要有自知之明。
雖然她好歹也算是師承名家,武功也並不算弱的,但是在燕天青麵前,恐怕那也就是同經常在永安巷附近出沒的流氓地痞的三腳貓功夫無異的。
雖然這樣說出去,很是丟她師父他老人家的人。
而且琉璃看得出來。
她看人的眼光,要遠比她習武的能力高的多。
燕天青看她的眼神中,有殺意,濃重的如同墨染一般的殺意。
他本來缺的,就是一個殺她的理由,現在想來在他心中,應該是殺她的理由也有了,那他想要殺她,簡直是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事情,而且謝寧也不會怎樣他的。
人家是心腹,她算什麼?
琉璃想到這裏的時候,還真的很認真的想了想,自己在謝寧心中,到底是怎樣一個角色,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大概,隻是一個玩物?
不管怎樣,那肯定是不能同心腹比的。
這樣來來回回的利害關係想清楚,琉璃就更加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裝傻子,一動不動的了。
“我會殺了你。”
就在琉璃聽偌大一個屋子裏寂靜的隻有兩個人或粗或細的呼吸聲聽的整個人都頭皮發麻的時候,燕天青終於開口了。
燕天青的聲音,像是深秋山澗裏的泉水,清冽,清寒。
“如果他不能夠好好的回來的話,我便殺了你,燕門的弟子,絕對說話算話。”
琉璃扯出來一個笑來,就是有點蒼白,但是話語裏,偏偏又是詭異的鎮定:“結局未定的事情,燕侍衛在這裏著什麼急,不若等你殿下真的不能回來了,你再來同我說這些話,那樣,至少不會同現在一樣,先失了先機。”
他回頭衝琉璃眨了眨眼睛,很紈絝子弟的樣子:“我走了,不過你放心,就算我走了,應該也不至於頃刻便會讓你聽到被流放或者沒入教坊的消息的。”
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