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燕侍衛到底是為了什麼肯幫琉璃,琉璃都在這裏謝過了,這個恩情,琉璃也記下了。”
雖然是用了輕功,琉璃的輕功,也算是她所有武功中,最不錯的。
但是教坊距離寧王府,是真的很遠。
她是運著功一口氣趕到這裏的,總難免要扶著柱子喘一喘。
她就喘兩口氣,就兩口。
琉璃在心裏對自己說:這兩口氣喘完了,她就上去踹門。
然而身後忽然傳來重物墜落的聲音。
碰!
然後很輕微的水流一樣的液體流動的聲音。
琉璃有些僵硬的轉頭。
一個半老的男人,花白的頭發胡子,已經差不多被血染紅了一半,而血依舊還在流著,從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窟窿裏。
不是玲瓏。
可是琉璃的心裏,依舊像是被什麼東西揪著。
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她回過頭來,決意不再看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一眼,她要上樓去,看看玲瓏到底怎麼樣了。
但是還沒有等她踏進教坊的門,裏邊的人,就一窩蜂的湧了出來,男男女女,半裸的半露的,都一臉驚慌,都吵吵嚷嚷,但是琉璃一個都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她覺得很奇怪。
明明一個人血流出來的聲音,她都聽得見,為什麼,他們這麼大聲的吵吵嚷嚷,她反倒聽不見了呢?
但是也沒有人來回答她的疑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人終於散完了。
琉璃想,太好了,我終於可以進去了。
但是緊接著,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剛好擋在她的麵前,她沒辦法再前進一步。
“師父……”
琉璃囁嚅著彎腰行了個禮。
時隔五年,她沒想到居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再一次見到他。
男人是蘇慕言。
雖然名義上是白元貞的故交,但實際上,蘇慕言並沒有比琉璃她們大多少歲的,甚至有時候看起來,隻像是一個俊朗的少年。
這其實與年齡關係也不大,是他的眼睛裏,總有一種少年意氣在裏邊。
琉璃向來最喜歡這種少年意氣。
但此時蘇慕言的眼睛裏,再沒有了那種琉璃所喜歡的那種少年意氣,那種翻騰洶湧的盛怒,讓琉璃第一次意識到,他是蘇慕言,劍聖蘇慕言。
可以用任意一柄劍,飲無數人的血的蘇先生。
“師父?”
蘇慕言冷笑了一聲:“這個稱呼,蘇某如今可是覺得擔不起了!”
他懷裏抱了玲瓏,也不知道怎樣胡亂的裹著一件衣服。。
他一個大男人,進去的時候,她已經衣衫不整的了,他雖然很會殺人,那個糟老頭子,他更是一劍就解決了。但是這種事情,比如怎樣幫女孩子整理著裝,比如怎樣安慰一個受了驚嚇的女孩子。
他是真的做不來。
何況男女有別,他怎麼著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琉璃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有些怕,就是這個原因。
她知道自己一別後的這幾年,尤其是這幾個月做的這些事情,肯定會讓他生氣的。
“徒兒知錯了。”
“不管燕侍衛到底是為了什麼肯幫琉璃,琉璃都在這裏謝過了,這個恩情,琉璃也記下了。”
雖然是用了輕功,琉璃的輕功,也算是她所有武功中,最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