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過是各為所謀而已,我還不至於小心眼兒到那般記仇。”
“殿下能明白便好。”
梁錚又一個長揖及地:“但是縱然確實其實清寧道對不住殿下,梁某人,少不得還要求殿下一個承諾。”
“準了。”
謝寧答應的太過於痛快。
痛快的琉璃都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他。
“不就是想讓我許諾倘若我以後能東山再起,念著今日的事情,也稍微提攜一下你們家師父的小公子嗎,好讓你能跟你師父有個交代嗎?又不是什麼難事,還能交你這麼一個朋友,我自然是沒有不應允的道理的。”
“那真的是多謝殿下了。”
梁錚的手一直都沒放下來過,但是琉璃是看出來了,他這次,應該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謝謝寧。
恐怕心裏還會這樣想著:原不曾聽說過,寧王殿下竟是這般體貼的人。
琉璃在心裏嗤笑一聲。
“不過我有句話要提醒你。”
謝寧斂了臉上的笑意:“隻是為了自己兒子的仕途,就這樣輕鬆隨意的讓你們來送死。恕我直言,你們來之前,除了我那個哥哥書信中提到的關於我的隻言片語,你們恐怕,對我一無所知吧?”
在場的所有清寧道的弟子,都微微的低下了頭。
倘若稍微知道一點,也不至於這樣莽莽撞撞的就衝了上來。
“那想來你們的師父,平日裏對你們應該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上心吧。”
路蕭的眼神惡狠狠的剜了過來。
謝寧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梁錚的身上,帶著些蠱惑和慫恿的味道。
“梁少俠,你不比他們,你是聰明人,所以有時候,既然知道要怎麼做了,就不要猶豫。你放心,你這個朋友我今天是認下了,所以倘若以後有什麼事,你也要記得,你身後還有一個我呢,燕門,離這裏也並不算是很遠。”
模棱兩可,意味不明,零零散散的幾句話。
“那我們這就走了。”
謝寧送來琉璃的手,也對他行了一個禮。
就這麼一個禮,也讓琉璃時刻提心吊膽著他會不會突然就倒下來了。
但幸好他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脆弱。
他從從容容的行完禮,依舊是從從容容的姿態拉著琉璃的手,從從容容的往前邊的山路上走。
隻有琉璃知道他壓在她手上的重量又沉了好幾分。
“什麼這就走了,誰讓你們走了的?我同意了嗎?”
琉璃同謝寧剛走出兩步,就聽見了背後劍刺破空氣的尖利的嘯聲。
她趕緊舉劍回頭,可是心下還要擔心著倘若她要同人一戰,謝寧會不會真的就撐不住暈了過去,這樣一猶豫,便慢了好幾分,所以等她回過頭去的時候,那道淩厲的劍風已經被人劫殺在了半路上。
“路蕭,你這是做什麼?”
出手的是梁錚,說話的也是梁錚。
“我要做什麼?”
路蕭隱隱約約的聽出來了謝寧他們兩個話中意有所指的到底是什麼,但又並不十分清楚到底是什麼。
“那是自然,不過是各為所謀而已,我還不至於小心眼兒到那般記仇。”
“殿下能明白便好。”
梁錚又一個長揖及地:“但是縱然確實其實清寧道對不住殿下,梁某人,少不得還要求殿下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