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對於他過往的那些經曆，向來一無所有。
“當年，你去燕門做什麼？”
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不管怎樣，多了解他一些，總不是什麼壞事。
“聽說柯神醫在那裏。”
謝寧很簡短的一句話便回答了她。
他不想同別人提起他過去的那些事，所以到現在，都沒人知道，他當時是怎樣的窮途末路。
那年他十四歲，距離他出宮開府已經過去了三年。
不管怎麼說，出宮來自己過，總比在宮裏麵受各種氣要好得多，雖然日子艱難了一些，凡事也都要自己操持著，但好歹他也是名義上的皇帝的兒子，是四皇子，是寧王殿下，就算再不討他父皇喜歡，作為一個出宮開府的王爺應該有的儀仗和東西是不會少的。
他父皇那麼要麵子一個人。
所以雖然當時他也並不怎麼會打理那些明顯比他兩個哥哥少了很多的田莊和商鋪，但維持著自己活下來卻並不是一件難事。
但是那個時候，已經不是他有吃的有穿的便能活下來的時候了。他的身體，在那件事的三年之後，已經壞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宮裏的很有聲望的王太醫來看了看，也是搖頭：“殿下請盡早做好心理準備吧，殿下的身體，已經不是臣可以挽回的那種地步了。”
他不甘心，他不想他這一輩子還沒開始呢，就這麼窩窩囊囊的過去了：“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王太醫想搖搖頭，但是看著他眼裏迸發出來的那樣灼灼的光，最終還是欲言又止：“或許柯神醫會有法子。”
柯神醫？他隱約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
“那他在哪裏？”
“燕門，聽說燕門的木掌門最近邀了柯神醫去。”
“治病嗎？”
“嗯。”
那為什麼現在還是這個樣子？
琉璃心下對那個柯神醫的敬佩頓時少了許多。
謝寧看她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事所以她笑笑：“你可千萬別因為我的腿現在還是這個樣子就覺得柯神醫不靠譜，如果不是他老人家，你可能很久之前就見不到我了。”
頓了頓：“我很敬重他。”
琉璃詫異的看他一眼：“從你口中說出來這樣的話，可真是罕見。”
“我敬重哪個人，這有什麼罕見的，我當年還很敬重你父親母親呢。”
這話謝寧隻不過是隨口一說，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麼說錯了的地方，可是琉璃，便因為這句話良久無話了。
“琉璃。”
“嗯。”
直到很久之後謝寧又叫她了，琉璃才又出聲，可是已經是同方才完全不同的懶懶散散的樣子了。
謝寧倒並不介意。
“前邊就是斷風崖了。”
“我知道，”琉璃回頭看他，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孩子氣的神彩“現在便要走進去嗎？”
“不，”謝寧拉住了她的手，穩穩的，就這樣一個病弱的人，便可以讓她連絲毫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進去之前，我教你幾招劍術。”
琉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