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扶住他,摸到了他背後的那一隻羽箭。
“頭兒,他們跳下去了。”
一個黑衣人往在崖邊往下看了看,再轉身回到那個為首的黑衣人身旁稟告。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手中是拿著一張弓的,已經沒有了箭,他聽到這句話,往前走了兩步,也走到了崖邊,折斷了崖邊的一根樹枝,扔了下去。
很久才聽到回音。
長久的一片沉默。
是為首的那個黑衣人一直沒說話,而頭兒不說話,其它的人是斷然不會開口的。
“那就接著下去找。”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又踢落了崖邊的一塊小石頭:“不是有人看見他們蕩著藤條下去了嗎,那就你們幾個也蕩著藤條下去,剩下的人,去找別的路。”
他把手中的一片葉子握進手中,碾碎:“到崖底的路,總不可能是隻有一條的。”
“你醒了。”
謝寧醒過來的時候,琉璃已經在他身邊燃起了火,他微微眯著眼睛看了看外邊的天色,確實是已經黑下來了。
“嗯。”
謝寧醒過來了,才發現他原來一直是趴著的,稍微動一動,肩膀那處還是疼的厲害。
“你沒有幫我拔箭嗎?”
“沒有,”琉璃拿著一根小樹枝在那裏撥弄著火“你一直沒有醒,我也不知道你傷勢到底如何,我又不是專業的大夫,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道為何,謝寧總覺得琉璃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先過來扶我坐起來吧。”
琉璃很聽話的過來了,扶著謝寧坐起來,小心翼翼的不要碰到他的傷口。
箭是她拉著他跑的路上那些人射的,本來箭是衝著琉璃去的,所以也就沒有朝著要害的地方。
他當時也沒多想,下意識的就幫她擋了。
事後倒是很擔心,這要是萬一有毒,可就麻煩了。
“你看了嗎,有毒嗎?”
“沒有。”
反正以她所學來看,應該確實是沒毒的。
“哦。”
謝寧點點頭,看來確實是怕誤傷了她,沒有下毒來著,要不然以那些殺手的手段,自然是以殺人為目的而無所不用其極的,哪裏會舍不得下毒呢。
不過一回頭,看到琉璃坐在他旁邊,也不知道又在想什麼的愣愣的出神。
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她好像總是很容易緊張和心不在焉的。
所以他用可以動的那一隻手,抬手輕輕的碰了碰她:“想什麼呢,過來幫我脫衣服拔箭呀,要不然你還準備一直讓我這麼趴著睡呀,還是就帶著這隻箭一路奔逃呀。”
“哦。”
琉璃這才鈍鈍的過來幫他解衣服。
她先抬起胳膊幫他解領口的扣子,畢竟這種地方,能不要撕了衣服就不要撕了衣服的,要不然到時候去哪裏換呀。
但是謝寧卻很是眼尖的看見了她袖子上大片的血跡,都不知道他一個失血過多一直在半昏迷狀態的人,怎的還有那樣好的視力的。
“你袖子上的血跡是哪裏來的?”
直到她扶住他,摸到了他背後的那一隻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