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兩年前圓寂,貧僧是他座下唯一的弟子,於是便將這玉哨留給我作為一個念想。所以貧僧勸玲瓏施主還是留著,倘若將來在江湖之上遇到了什麼困難,這玉哨說不定能稍微幫玲瓏施主一幫。”
他這樣一說,玲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倒不是因為人家師父貴重的遺物給了她,她卻想轉身就給人家賣了。
“這樣貴重的東西,智遠你送給我,好像不怎麼合適吧?”她覺得她同智遠和尚的關係也就是一般以上,怎麼說也不應該受這樣貴重的東西的。
“凡物,隻要盡其用就好,至於其它,貧僧以為,都是次要的,至於念想之類,其實對於我們佛家來說,都是次要的。”
“可是……”
還是很貴重呀。
“何況也不全然是為了玲瓏施主。”智遠和尚依舊是笑著,隻不過笑容裏,玲瓏忽然就看出來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意思。
“蘇施主是難得一見的劍客,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自認為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對劍道也算是小有研究,但也對於他在劍道上的造詣十分佩服,但想必玲瓏施主也清楚,蘇施主其人,過剛,過剛,則易折。”
智遠和尚臉上的笑容愈加濃烈了:“而恕貧僧直言,玲瓏施主,並不是能讓蘇施主柔韌下來的人,反而,可能更容易讓蘇施主更剛烈。因為玲瓏施主也是這樣的人,還是蘇施主太過於在乎的人。”
這話的前半句拋開了那些文鄒鄒的描述之後,說的倒其實一點不錯――兩個暴脾氣,那可不就是嘛,但是她是蘇慕言太過於在乎的人,這句話她倒是不怎麼明白了,在乎是肯定的,畢竟同她爹爹,蘇慕言也是那麼多年的交情了,而她爹爹,其實就剩下她這麼一個親女兒了。
但太過於在乎,這倒不至於吧,說不定實際上還沒有對他那個說不認就不認了的徒弟在乎呢。
“玲瓏施主又有些小孩子脾氣。”
“所以倘若以後玲瓏施主真的一個人漂泊或者遭遇什麼不測了,希望貧僧這枚玉哨可以幫玲瓏化險為夷,也防止蘇施主因為玲瓏施主你,大開殺戒,這也算是貧僧的一個造化了。”
智遠和尚笑轉向溫和:“而且這個玉哨,哨音清脆而特別,又能遠揚,天下之大,聽聞蘇施主和玲瓏施主並不在這裏久呆,貧僧也是今日便要離開,所以倘若哪日玲瓏施主思念貧僧了,恰好吹響了這枚玉哨了,而貧僧又恰好聽到了,那就是緣分了。”
這些話其實玲瓏沒怎麼聽懂,聽懂了也不怎麼信,但是既然智遠和尚說了這麼多,其意思卻隻有一個――就是勸她收下這枚玉哨,那她,就隻能卻之不恭了。
反正,她本來就沒想卻,也本來就是比較沒皮沒臉。
“家師兩年前圓寂,貧僧是他座下唯一的弟子,於是便將這玉哨留給我作為一個念想。所以貧僧勸玲瓏施主還是留著,倘若將來在江湖之上遇到了什麼困難,這玉哨說不定能稍微幫玲瓏施主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