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何必呢？”
琉璃也笑了起來，隻是笑容裏苦澀的意味很濃重：“殿下心裏又沒有我，”她頓了頓“其實我並不明白殿下在這件事上一直堅持著做什麼。”
她之前同謝寧談過一次，說是回到建安城，他們兩個便和離，也算是都給彼此一個痛快吧。她到她該要去的地方去，而他，繼續一個人守著他心裏的那個人，再無人打擾。
當時謝寧並沒有給她一個答案。
“誰知道呢？”
謝寧依舊是笑，同時，眼中的光芒也愈加濃重了，濃重的簡直像是要溢出來了一般，這讓他整個人連同整個笑，忽然都有了嚇人的意思：“或許是因為我是個瘋子，瘋子的思路，一般是自己都理解不了的，又或許，我隻是覺得你並不好受時我就覺得開心。”
琉璃不說話。
她有些生氣了。
她自認為她一直以來，不說別的，不包含感情色彩的說，她對謝寧，算是很好很好的了，哪怕其實是他先招惹的她，哪怕她根本就不應該對她好。就算不說別的，他至少，應該稍微對她有這些感恩。卻原來到頭來，她在他心裏依舊隻是一個消遣的對象。
他果然還是那個一直都很自私的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感受的謝寧。
這個人有什麼好喜歡的呢。
琉璃甚至有些開始生自己的氣。
“不說這些了，”謝寧岔開了話題，眼中臉上又是溫柔瀲灩的笑意“回去之後，你要提防齊王因為我而對你的怨恨，也要提防你宣哥哥因為我在雲滇的勝利和兵權，而對你的遷怒和猜忌，他其實並不同你所想的那樣大度，你要明白。他還會因為你依舊在我身邊而對你更加猜忌，這你也要明白。”
“我都明白。”
他這個話題讓琉璃很是感傷，所以方才的那些，她也並不想同他計較方才的那些了，感情上的親疏的事，想來也計較不出來個什麼。
“而我，卻還是不論你願意不願意都會讓你幫我的，你願意有願意的法子，不願意，那自然也有不願意的法子。不過琉璃，你當真不考慮一下，真的站在我這邊？那樣，你或許會少很多痛苦。”
說是不在意，其實還是心疼的。
“不考慮。”
琉璃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堅定。
她這一路上，所想的，不僅僅是關於感情的問題，更多的，是關於她整個人，應該何去何從的問題。
她覺得她想明白了。
“還是你爹娘的事……”
“是，但那隻是很小的一部分，”琉璃這次的回答依舊幹脆“重要的是，我爹爹臨死前，告訴我的，並不是讓我同你在一起。”
“我明白了，但是你其實，能為謝宣做的事情，很少。”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問心無愧。
她答應了爹爹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至於能做多少，那是她的能力問題，做的少，那不是她的錯，至於做不到，那就是了。
“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