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有你的事情，”謝臻冷哼一聲“朕果然當初就不該用你就不該信你。”
他殺了他的母妃，冷落了他那麼多年，雖然的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皇家的事，他居然還想著這個兒子還能為他所用，他在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果然是老了。
“條件是什麼？西南軍不進城，讓他放心的做這些事，還是動用你的勢力幫他追殺宣兒？事到如今，難道你也蠢鈍如他，妄圖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欺瞞朕和天下人嗎？”
“兒臣惶恐，”謝寧終於站了起來“兒臣不知父皇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曾同二皇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圖謀”他笑了，還是如沐春風的那一種“不過父皇有些話，兒臣並不如何認同，雖然兒臣如今這些，確實是父皇提攜的結果，但也確實，是兒臣自己掙來的，”他盯著謝臻的眼睛，並不是謝宜那種要麼便是畏縮要麼便是故作鎮定，甚至於逐漸迷失的完全不是自己是誰的視線。
他的眼睛從容而鎮定，鎮定而強大：“從一個無人知的殘廢皇子到今天，一步一步的掙來的。”
“很好，很好”謝臻氣的笑了“果然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他站了起來：“徐明富！”
“奴才在。”
這一次他是真的一頭冷汗。
“把朕的玉璽和筆墨拿過來！”
“是。”
謝臻就站在那裏，接過來徐明富遞給他的東西，卻並不寫什麼，隻是一步一步的走下來，直到謝宜麵前，眼睛裏灼人的光直刺的謝宜想要後退一步。
“朕就知道，朕小時候不應該太疼你，”他的目光看向宋莞爾，直接迎著她的臉看過去，讓她想要裝看不見都無處躲藏“也算是明白了，所有異族的人，也都是不應該信的。”
宋莞爾是異族人。
“朕的玉璽在這裏，筆墨也在這裏，你想要寫什麼，便自己去寫吧，朕老了，也累了，朕要先回去歇著了。”
“這總是可以的吧，嗯？”
這一聲“嗯”嗯的謝宜的心有些發顫，可是這個時候，在場的所有的人，無論是他的部下他的敵人，可是都看著呢，所以少不得還要強撐著笑：“父皇這是哪裏話，自然是可以的，風露宮已經給父皇收拾妥當了，父皇可以去那裏歇息著，這裏的這些事情，兒臣會給父皇處理好的。”
之前謝臻的住處，實在禦書房之後的養心殿裏，而風露宮，在皇宮的西南角，宮殿倒並不是十分簡陋，隻是地方十分偏僻，想要見人，那是十分不好見的。
謝臻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叫著徐明富：“朕累了，你陪朕回去歇著吧。”
便一步一步的往殿外走去，所有人都看著他的背影，才發現他果真已經是一個老人了，無論背挺得再如何直，儀態再如何威嚴，也有揮之不去的蕭瑟了。
不知怎的，謝宜心裏有些心酸起來。
其實父皇，是真的一直都很疼他啊。
“果然還有你的事情，”謝臻冷哼一聲“朕果然當初就不該用你就不該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