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甄兒一臉緊張地跑了過來,見我一臉茫然地坐在床榻上,地上那殘餘的木渣滓也猜到了什麼,“您沒事吧?”
我見她如此關心我,含淚搖了搖頭,將下午所出之事一字不拉的告訴了她,她聞言甚微大驚,俯下身子,“大小姐莫聽賤人讒言,若說大小姐不了解沈府,不了解老爺,可真是侮辱了您。”
抬了眸子,見我愣愣的不說話,仍舊說了下去,“大小姐雖然久居深閨,但卻對下人是極好的,獎懲功過分明,下麵的人哪敢不聽不依?至於老爺……,大小姐乃是嫡女更是老爺心愛之人所生,又怎會談說不在乎不了解呢?”
“甄兒!夠了!我是否真的了解,隻有我自己一人知曉。”麵露深思,不敢直視她,測了身子默默拭淚。
“怎麼會?大小姐乃是大夫人身下一女,而大夫人與老爺當時甚是恩愛,乃是江城一度佳話。此事人盡皆知,況且大小姐實在無須妄自菲薄,聽信賤人讒言啊!”頓了頓,“大小姐,您是夫人留給老爺唯一的紀念,怎會這麼想呢?您生性自負,若是真怕旁人說什麼,倒不如以後慢慢彌補!”
見我始終沒有動靜,往前挫了挫,俯下身子,“大小姐機敏過人,容貌七分像夫人,更是老爺心尖上的開心果,怎會妄自菲薄?又何必妄自菲薄?”
聽了甄兒的話,瞬間茅塞頓開我捂住朱唇低聲輕笑,轉過身,點著她的鼻尖,“你呀,就會說好聽的哄我開心,倒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句句屬實,如有違背必當天打雷劈。”甄兒右手樹三指,一板一眼極為認真的發誓。
我被她逗得噗嗤一笑過後,俯下身子將她扶了起來,“有你這句話我真是放了一萬個心,甄兒,你當初認識我時,說的那個‘條件’是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隻是一點,希望大小姐可以記住。”
“什麼?”
“您接下來所走的道路身為驚險,或許會受到天崩地裂的打擊,不過甄兒希望大小姐會堅持下去,一直走下去。”頓了頓,微微欠身,“若大小姐相信甄兒,甄兒願一心輔佐大小姐完成心願。”
我微微一愣,含笑點了點頭。
事後甄兒告知我府中有人出語頂撞三夫人,被其拔了舌頭,扔進後庭的水潭中,她早已派人打撈了屍體,挖掉眼睛,秘不發喪的埋了,當然其中也包括那些打撈屍體的下人們。我聽後,瞬間感覺胃中翻江倒海甚是作嘔,我並不知甄兒何時變得如此殘忍,我本認為一條人命便就可以,不想她卻害死了這麼多人,如此毒辣還真不想她平日作為。
身後陣陣陰風吹氣,伴隨著淡淡的薄荷香氣逼人而來,讓我覺得安心。陳雨麒從玉佩中冒出了頭,幻化一縷雲煙在我麵前現了身,比中午還要薄熙透明,“娘子,這七個人的陰魂夠我療傷得了,而且七人死相慘烈,含冤而死陰氣極重,我若服下必然會恢複如常。”我聞言淡淡一笑,點頭示意,卻不想相公又說了句,“到時候便可與你洞房了。”含笑幻化雲煙消失在空中,身後的陰風也消失殆盡。
吃驚的表情僵持在我的臉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大小姐,外頭有人來了。”甄兒不知何時站在窗邊,往外探頭觀望著,“是石墨!”
我凝眸,百思不得其解,“他來幹什麼?莫非爹爹有事找我?讓他進來。”
石墨含笑盈盈,三步並兩步極為輕快地跑了進來,“參見大小姐,今日老爺心情甚好,大擺家宴,準備邀請大小姐二小姐一同前去。”
“家宴?恩,好知道了。”轉頭向甄兒道,“既然是家宴,把大姨娘也放出來吧,想必她吸取了教訓了。”遞了個眼色過去,示意即可照搬,石墨請了旨,俯下身子隨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