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帶上一貫的笑容準備開口,眼角餘光忽然瞥見身旁的男人動了,一直漠然旁觀的他,此刻走到那副畫前,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低著頭的女人拽了起來。
顧洛北像木頭一樣倔,不肯抬頭看他,隻聽到他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起來。”
幾乎被他半抱半摟進了懷裏,她依靠著他的力量站起身,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曲線,她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
他總是這樣,越是氣得厲害,越是冷靜如冰,他是氣自己壞了他的聚會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壓低聲音沒好氣地說道。
靳昕然冷冷抬起她的下巴:“既然不用我管,何必處心積慮地出現在我麵前?”
“你!”她怒不可遏,狠狠瞪著他,可那眼神在周圍人看來,分明是在跟他打情罵俏。
宋安琪心裏不舒服到了極點,她側過頭,柔順的黑發遮住了臉上的表情,纖柔的手隻是握著水杯發力。
查理攤開雙手,不解地看了一眼宋安琪:“宋小姐,請你給我一個交代。我要求你們馬上開除這名員工。”
宋安琪原本要生開口維護顧洛北,可靳昕然已經提前快了一步,他沒有拉著顧洛北開口道歉,而是一腳踩在了油畫上,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將油畫踩成了碎片。
顧洛北驚呆了:“你……你瘋了?”
靳昕然神色冷靜:“這幅畫我買了。多少錢?”
查理不可置信地攤開雙手,滿臉震驚:“你瘋了?”就為了個女人,賠上幾百萬?
眼看查理就要翻臉,宋安琪微笑著上前安撫,好不容易找來公關協調,一轉身才發現,靳昕然帶著顧洛北站正站在落地窗外的草地上。
表麵上看,他神情冷漠,滿臉不耐煩,可實際上,他的視線從未從她受傷的手上離開過。
“流血了?”他冷冷問道。
顧洛北將手藏到身後,低聲道:“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他冷笑一聲,語氣嘲諷:“別裝了,你何必眼巴巴地往我跟前送?”
顧洛北想起顧家聯手靳家害了自己的孩子,心裏那股沉睡的恨意緩緩複蘇,她瞥了站在他身後的宋安琪一眼,轉身大踏步地離開。
身後傳來靳昕然的聲音:“三千五百萬,你打算怎麼還?”
她愕然回頭,冷不丁眼前黑影覆蓋,他已經走到自己麵前,抬手遏住自己下巴,俯身吻住了她。
“唔……你放開我……”她咬著牙,狠命掙紮,無奈她怎麼拳打腳踢,他就是將她攬得死死的,薄唇始終與她四唇纏綿,無論如何都不肯分開。
她絕望地想,終究還是要與他糾纏至此嗎?
“把過去忘了,我們重新開始吧。”靳昕然捧著她的臉頰,低聲道。
一片寂靜中,顧洛北眼睜睜看著朝他們走來的宋安琪,臉上浮現出模糊的笑意:“除非我的孩子能重新活過來。”
她怎麼能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掉?她是要複仇的人。
想到這裏,她忽然撇下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靳昕然腳步一動,正要追上去,宋安琪疲乏的聲音製止了他:“昕然,我頭疼。”
她剛帶上一貫的笑容準備開口,眼角餘光忽然瞥見身旁的男人動了,一直漠然旁觀的他,此刻走到那副畫前,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低著頭的女人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