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洛北，我會盡量幫你勸勸你外公的。”李乾謙的話語裏果然是滿滿的歉意。
顧洛北這才明白了他之前的話。
那並不是推脫，而是敘述事實。
“李老先生到底是怎麼想的？”顧洛北問。
“我們也不知道，他當時誰都沒通知，就叫人將雲雲帶來了，我和小澤還勸他把雲雲送回來，可是他不但不聽，還說我們多管閑事。”
顧洛北聽得一腦袋黑線。
這個老頭子，莫不是老糊塗了吧？
“那您能不能幫我見一下李老先生，我自己跟他說。”
“可以。”李乾謙說。
然後他又叮囑顧洛北，“老爺子現在已經知道小澤將事情告訴你了，所以你見到他之後，最好稱呼他一聲外公吧。”
“哦，原來……”
顧洛北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之前，顧洛北還以為李澤文跟她說的消息都是李老先生和李乾謙的意思，看來這隻是李澤文自己的意思。
去見李晟之前，顧洛北非常忐忑。
每當她緊張到手心冒汗，她就強迫自己回憶一下李晟和藹可親跟她說話的樣子。
“其實，他是一個非常溫和善良的老頭子，所以不要害怕。”顧洛北自言自語說道。
李乾謙派了人來接顧洛北。
一上了那輛黑色的賓利，顧洛北的心跳就開始加速。
好像她要去見的人不是她的外公，而是某一個國家的總統一樣。
到了約好的地方，顧洛北先是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妝容，然後坐在沙發上安心地等著。
不到十分鍾，李老先生就來了。
李乾謙也陪在他身邊。
看到李乾謙，顧洛北提起來的心放下了一半。
她的知覺告訴她，李乾謙一定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他衝她安慰地笑了一下。
“乾謙，你先出去吧。”
李老爺子說道。
李乾謙愣了一下，看到顧洛北緊張的樣子，對這個他一向都會順從的父親說，“爸，我還是在這裏吧，洛北畢竟是我的外甥女。”
“你是想幫人說話吧？”李晟沉聲道。
這聲音，這語氣，和顧洛北以前見到的李晟完全不一樣。
她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得更快了。
她祈禱李乾謙一定要留下來啊。
李乾謙的確站著沒動。
李老先生側頭看了一眼兒子，說道，“叫你出去你就出去！”
李乾謙硬是被趕出去了。
這個時候，李晟才將自己的目光放在顧洛北身上。
按照李乾謙的吩咐，顧洛北站起來叫了一聲外公。
可是這聲外公，一點兒誠意都沒有，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不說，咬字也不清晰。
“要是不樂意的話，不叫也罷。”
聽到李晟這句話，顧洛北心裏一喜，想原來李老爺子也沒有這麼恐怖啊。
可抬頭看到他的臉色，顧洛北才明白，這話原來是冷嘲熱諷的意思。
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尷尬地站在那裏。
“坐下吧。”
顧洛北坐下來。
“洛北，真沒想到，你一定沒想到，你是我外孫女吧？”李晟微微帶著笑說道，可是盡管笑著，也沒有讓顧洛北覺得多麼親切。
“對不起洛北，我會盡量幫你勸勸你外公的。”李乾謙的話語裏果然是滿滿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