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勇的兒子在江塘省的布料加工廠上班,今年給他弄了套唐裝回來,黑色的布料上印著團花,國風濃厚,哪怕鍾勇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穿上這樣一身唐裝都顯得精神極了,站那兒不說話還以為是城裏來的老人家。
阮建民那件衣服就是普普通通的深藍色棉服,除了是新的以外,跟他以前的衣服沒有什麼區別,鍾勇一件衣服的價格比得上他三件了。
如今鍾勇衣服上沾滿了穢物,就算洗幹淨心裏也膈應,也不難理解他為什麼這麼生氣了。
“是唐裝怎樣,有印花又咋了,衣服不是用來穿的嗎?”董湘寧嘀嘀咕咕,“搞得像是自己穿了這件衣服能成仙一樣。”
“董湘寧你嘴巴一動一動在講什麼?!”鍾勇吊著眼睛瞪她。
董湘寧撇撇嘴,沒再吭聲。
阮杳和阮振北悄悄從門邊溜進去,走到阮同方和黃麗華身邊,近距離的觀看這場大戲。
“那鍾老哥你說,你想怎麼解決?”阮建民是理虧那方,隻能躺平認嘲。
“賠錢,道歉,就這兩件事。”
“好。”阮建民讓躲在媽媽身後的阮寧過來,跟阮振南一起給鍾勇道歉。
“跪下來。”鍾勇淡淡的說。
這三個字一出,阮家人都愣了下,阮寧往後退了半步,倔強的搖頭:“我不跪!”
“不跪?那讓我抽一頓解氣也行。”鍾勇冷笑。
“鍾老哥,讓孩子跪下太過了,打孩子也不合適,大過年的,多不吉利。”
“那你的意思是,大過年被炸一身牛屎就吉利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他們還隻是個孩子,就調皮了些,壞心眼肯定是沒有的。”
“我要不知道他們是孩子,你以為現在能看到兩個全乎人?我早他媽一人一個大耳刮子扇的他媽都不認識。”
……
兩人掰扯了好一陣,阮建民最終捍衛了自家孫子孫女不下跪道歉的權利,但代價是,衣服按照市麵價格兩倍賠償。
“一套150塊,你們拿300塊給我。”
董湘寧那一個叫肉疼,300塊,給她多好啊,省著點都能用好久了。
陶娟很爽快掏了150塊出來,這是阮寧的賠款,而阮振南的賠款得阮同方他們負責。
黃麗華牽著阮杳的手,神色冷淡,當初阮振南壓在派出所她都沒給錢,現在更不可能給。
阮同方好一陣糾結,錢他有,但是不知道怎麼拿出來才合理,最後是阮振北把錢給了。
鍾勇哼了聲,把錢收了,阮建民那件衣服他也穿上了,拎著自己炸滿牛屎的唐裝回自己家去了。
鍾勇走後,其他人看向阮振北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
賣豆製品的生意到底能多賺錢?阮振北隨隨便便就能掏出150塊錢出來,那他們大人身上的錢是不是更多?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阮振北的錢其實是餘雙雙給的。
這事黃麗華和阮同方心知肚明,但絕不可能說出來給別人曉得。
“擺桌子吃飯罷。”阮建民有氣無力的吩咐,雖然300塊錢不歸他賠償,可看著還是挺肉疼的。
鍾勇的兒子在江塘省的布料加工廠上班,今年給他弄了套唐裝回來,黑色的布料上印著團花,國風濃厚,哪怕鍾勇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穿上這樣一身唐裝都顯得精神極了,站那兒不說話還以為是城裏來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