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找麗華啥事啊？”
“哦。”阮建民停頓了一下，“沒啥事。”
阮同方捏了捏手指，他多少能猜到阮建民的來意。
可又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想。
父子兩相顧無言，阮建民坐了一會兒，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沉默。
主要是阮同方的表情，讓他有種欺負兒子的錯覺。
真是搞笑，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是做給誰看？
“老二，你跟爸說個實話。”阮建民突然問，“你是不是不想顧你弟的死活？”
“爸，你這話問的……”阮同方瞬間舌頭打結，不知道怎麼辯解。
“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個做爸的，偏心偏到沒邊了。”
“……”阮同方放棄了掙紮，一雙眼瞅著阮建民，長長歎了口氣，“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知道這個家你做不了主，所以我不為難你，我自己跟黃麗華來說。”阮建民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曉得她還要多久回來不？”
“我不曉得。”阮同方躺平了，“麗華騎摩托車走的，沒跟我說去哪兒，要多久。”
阮建民沉吟了一會，“那反正她要回家的，我就在這裏等她。”
看來是今天必要把事情了了。
阮建民等啊等，等到六點了，黃麗華才回來。
看見兒媳婦騎車摩托車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來，阮建民恍若看到了他們那個年代的三八紅旗手，也是這樣的神采飛揚。
阮同方端著兩盤菜出來，“堂客，洗洗手吃飯吧。”
“行。”
黃麗華心情好得很，不著急進屋，在井邊壓水洗了手和臉，邁步進了堂屋。
“爸今天來家裏吃飯啊，阮同方，你有做兩個好菜招待爸嗎？”
阮同方指了指桌上額紅燒豬腳：“爸最喜歡吃的紅燒豬腳，我特地燉的比較爛糊，筷子一夾，肉就下來了。”
“爸不是喜歡喝酒啊，去小賣部打二兩酒，這樣的好菜，不下酒可惜了。”
“行。”阮同方拿了個大的搪瓷缸去小賣部打酒，少說要花上十幾分鍾。
阮建民咳了一聲，作勢要跟兒媳婦說事。
“爸，您什麼也不用說，我都知道。”黃麗華搶在他要開口前把話說了，“但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告訴您，我不同意。”
瞬間，阮建民有種心梗的感覺。
“麗華，你為什麼不同意？”阮建民按捺住脾氣，這個兒媳婦不能強壓，得軟和著來。
“我為什麼要同意？”黃麗華反問，“又不是我主動找那些客戶的，是那些人主動找我來買的。”
“你這話不對，你要不說，他們怎麼知道你賣柴火香幹。”
“爸，你這話才有問題，人家長了嘴，不會問嗎？柴火香幹、鹵香幹和油豆腐都是豆製品，要是是你，你不會好奇問一句？”
“那你知道竹方在縣城裏開店，可以把客人介紹過去啊，你又何必把所有的錢都要賺走，給竹方一點不行嗎？”
“爸，你又知道我沒說過嗎？”黃麗華扯出一抹嘲諷的笑，“你猜怎麼著，這些人先前就是竹方的客戶，覺得竹方家的東西不行，想換一家供應商。”
阮建民一下子就失了聲，神色也尷尬了起來。
“爸，你找麗華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