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讓自己明著掏錢,可不都算在加工成本裏了?
李俊有些怒,霍然起身,冷哼了一聲,理也沒理他,大步轉身離開了。
這件事,談不妥。
馮川等他離開之後,這才一陣後怕,整個人軟綿綿的坐回椅子上,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正月還沒過呢,汗竟然濕透了裏衣,隻覺一陣冰涼。
他真怕自己如此刁難李俊,對方忍不住把自己給胖揍一頓,哎!
李俊氣呼呼的離開作坊後,七繞八繞出了梁家巷,走到大街上時,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心中的火氣才算消散了一些。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他怕自己再不離開,真的會揍馮川一頓。
這小子,實在是太欠揍了。
李俊強忍住沒揍人的衝動,徑直回了府,見到文秀的第一句話便是訴說今日碰的釘子以及所受的委屈。
自從他從軍入伍後,這還是頭一次在一個平民百姓麵前吃癟受委屈,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侄女婿,簡直是氣死人。
文秀見他越說越氣,怕如此孩子氣的他被下人看去聽去,揮退了桃紅等人,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道:“先喝口水順順氣。”
李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在看見嬌妻後,又蹭蹭蹭往外冒。他倒不是生文秀的氣,而是氣自己無用。這種小事都沒談好,將來又如何替文秀分擔她身上的擔子呢?
他真沒用!
“阿秀,對不起,我......”
“說什麼呢?”文秀見他這副小孩子受了委屈卻還要跟大人說“我錯了”的模樣,樂的不行,想要不厚道的笑出聲,又怕傷他自尊,隻得強忍著笑道:“生意生意,哪兒有一次就談成了的?你之前不也是這麼整蠱陸靖和潘譽的?”
之前李俊同陸潘二人談加盟時,那可怕人給折騰的夠嗆。馮川再怎麼樣,也不及李俊對待他人的一半,所以,壓根兒不算過分。
一切啊,隻不過是輪到李俊自己時,他自己受不了罷了。
古語說得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李俊當初知道自己會因為一點小事碰釘子,掉麵子,可能當初就不會那麼故意折騰陸靖和潘譽了。
李俊倒是聽出了文秀的弦外之音,猛然抬頭道:“你的意思是,還有的談?”
“為什麼不能?你們倆才談第一次,又沒談成,甚至有些不歡而散,價錢之事,更不能做定論。”文秀見他認真看著自己,自己也認真的道:“碰個釘子不算什麼,搞不好是馮川故意的,想要給第一次單獨做生意的你一個考驗呢。你啊,改日再去同他談,我跟你說個法子,他肯定就答應給你優惠了。”
“什麼法子?”
李俊雙眼一亮。
文秀讓他附耳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聽的李俊是連連點頭。
“阿秀,你真厲害!”
李俊聽完,霍然起身,身上的駭然之氣頓時散了不少,說著話便往外走。
“你去哪兒?”
李俊大長腿往外邁,頭也沒回的道:“去找馮川再談談。”
是沒讓自己明著掏錢,可不都算在加工成本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