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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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上總共有二十多個人,大多數是年青人,除了個別的幾個我還熟悉外,其他的我已經想不起來他們是誰了。[比奇中文網www.biqi.me首發]特麼對於+我隻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但我記得那天劉翠翠很活躍,她像炱蝴蝶飛來飛去,特別引人注目。劉翠翠怎麼可以不引人注目呢?她的舉止往往在不經意間就會非常誇張。

那年夏天劉翠翠的男朋友是程傑,有一天她來我家對我說:我的男朋友程傑是老紅軍的兒子,他家裏房子大得像一座別墅。那時候劉翠翠幾乎天天往“別墅”跑,也越發起勁地打扮自己。還常常戴著不同形狀的耳環,長長的耳環在她耳邊晃蕩,給她增添嫵媚與光彩。我一直沒有見過程傑,在我的想像中,他穿著一身綠軍裝,一股部隊退伍軍人的形象,就像家明的樣子差不多。

事實上他的外貌與身材遠遠比家明遜色得多,我在劉翠翠給我看的相片上看到他,他是那種又瘦又小的矮個子男人,我不知道劉翠翠到底喜歡他什麼?但後來我知道劉翠翠喜歡與他做愛,劉翠翠說與他做愛能達到比高潮更快感的東西叫做“夢死”。我壓根兒就不知道“夢死”是什麼?

後來劉翠翠“夢死”後就懷孕了,那天天氣特別熱,空調與電話在居民家裏都還沒有普及,我家電風扇也隻一把,劉翠翠對著電風扇扇了半個小時後對我說:“我幾天沒有見到程傑了,他說他這些天太忙不要我去,可我懷上了他的孩子,怎麼辦呢?”“那你趕快給他打電話,鈞個時間討論討論。”我說:“我家樓下小店裏就有公用電話,我陪你去打一個吧。”我站在小店的門口等劉翠翠,她在櫃台上打電話,她撥通後具體說了些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聽見她說著說著就鳴嗚地哭起來,然後把話筒重重地放下去,讓小店年輕的女營業員十分驚訝。

我迎上去問:“怎麼啦!”她說:“做掉。他讓我做掉那時候女孩子流產是一件十分羞辱的事,我托了一個熟悉的醫生給她“做掉”,但她一天病假也不請,她生怕被單位裏的人知道傳出去難聽。後來劉翠翠又去找程傑,程傑仿佛是她—種陽性的召喚力,在這種召喚力下,她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弱小、疲勞和困惑。宛如掉進一個陷阱,又宛如踩進一片沼澤。她明白她在往下沉,再沉下去就要毀掉自己了。

我知道劉翠翠對程傑的愛是性愛,性愛是美麗的。許多夫妻也許就是因為性生活不和諧而導致離婚。但光是性愛也是不夠的。劉翠翠與程傑的性愛最終也沒有超過半年。

那天下午我選了一身紅色外加一件銀灰色風衣,做《空穀》中的女主角的服裝,男主角的服裝就比較容易想。我想寫小說不是一句空話,我得趕快把我心中的人物一個個寫出來。於是我鋪開方格子信箋開始這樣寫著:“吃過午飯。他坐在桌旁已抽第五支萬寶路了。望著這個用地毯、牆紙、落地門裝潢起來的家,他微微地露了一絲笑容。但笑容裏依然殘留著一種莫名的寂寞與孤獨。”我不知道這樣寫下去是否好?我的思路忽然地溜走了,我的思路又回到了劉翠翠身上,我想起劉翠翠昨天電話上說她要嫁到北京去了,她嫁到北京是不是就是嫁給那個畫家呢?她的話總讓我感到靠不住,她一會兒說要去北京尋求發展做她的文學夢,一會兒又說要嫁到北京安居樂業。不過,她現在與我來往越來越少了,我確實也不太清楚她究竟在想什麼?

我們的關係看上去很親密,我們的交情看上去也彳艮深厚,但實則上我們從來沒有真正地交談過,更不用說感情和精神上的高度融洽。我們確切些說,倒是頗有緣份的童年夥伴。